高栖止呼吸停滞。
“嗯?介意吗?”
“——不,不介意。”
肖燃动起手来,喘声不断地通过手机传到高栖止耳里,这明明是他们第一次通话,但不知怎么,不知为何,就演变成了这样。他的眼珠子黑沉沉,盯着头顶的吊灯,灯光落在他眼里,一边狠狠地用手抚慰着,一边哑着嗓音道:“我好像看见你了——可我怎么会看见你呢。你不在这里啊!”
话音一转,特别缠绵委屈地说了句,“这要怪你,在我洗澡时,扰乱我,勾引我。”
天地良心,高栖止在肖燃洗澡时,只是翻了本书而已!眼神暗了暗,他低头看着腿间明显鼓起来的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肖燃洗澡时,已经在脑子里,把他按在墙上,Cao上一遍又一遍了,不硬才怪。
高栖止握着手机的手,指尖泛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一声缠缓地低yin,猛地松开手指。他知道肖燃已经发泄出来了,而他浑身是汗,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这会儿放松下来,只觉得筋疲力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通过手机传到耳里的呼吸。
肖燃肆意妄为惯了,想做什么,一般就做了。所以他刚才,sao也sao了,浪也浪了,撩也撩了,但是——这他妈干的是人事吗!
第一通电话就这么搞?
这也太上头了!
高栖止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儿了。
肖燃决定努力克制自己!
他要徐徐图之!
肖燃裹着被子沉思了半天,终于对着手机说:“天色已晚。”
高栖止抿唇,“嗯。”
“你知道一块玻璃跳楼之前会说什么吗?”
“什么?”
“我碎啦。”
高栖止愣了愣,抿着唇笑,他知道肖燃的意思了,可是,他起了逗弄这个小朋友的心思,“玻璃为什么会说话?”
肖燃仿佛受到了灵魂质问,“……因为它是会说话的玻璃,所以它会说话。”
——你以为用个因为所有就很有逻辑了吗?高栖止忍住了没有这么说,而是,“那它为什么要跳楼?”
“因为它要碎啦!”这道题肖燃会做。
“那它为什么要碎?”高栖止一本正经,“为了碎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为什么?它要自杀?可它为什么要自杀?”
肖燃感觉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冲着他砸过来,把他砸的头昏眼花,糊里糊涂。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玻璃想说话就说话,想碎就碎,想自杀就——不是,玻璃没想自杀啊!他不就那块玻璃吗?他就是想碎,碎个觉而已。
好吧。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睡觉。
肖燃就是看着时间晚了,想让高栖止早点休息,挂断电话。可高栖止压根不配合。觉得无奈,又觉得可爱,十万个为什么的高栖止可真是太可爱了。
他叫着高栖止的名字带着浓浓的笑意,说:“你怎么这么——”
他闻到了一股sao气,也听到了大海的浪声,这是撩的前奏啊。可不能吓跑了高栖止,说好的徐徐图之。
高栖止奇怪了,“这么什么?”
“没什么。”肖燃成功的克制住了,他的目的就是让高栖止睡觉,话题又绕了回来,“两块玻璃一起跳楼,你猜它们会说什么?”
高栖止不再逗弄他,笑着说:“一起碎咯。”
“回答正确!”肖燃把手机放在床上,啪啪啪的鼓掌,“听到了吗?这是属于你的掌声,你真聪明,我为你感到骄傲。那——就一起碎咯,好吗?”
(:3[____]←事实上肖燃裹着被子睁着俩眼,嗨到了凌晨。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就说了晚安好梦,转身相遇在王者峡谷。
不稀奇。
而高栖止那边,说了个好,眼里笑盈盈,挂断电话以后看了半天,转而打给向东,给他放一天假。
“先生,你明天不是要……”
“推了。”高栖止简单粗暴道:“让他改天再约,我明天有事要出去。”
“那我就更不能在家休息了,否则您怎么……”高栖止简简单单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向东立刻就止住话头,恭敬道:“我知道了先生,祝您明天玩的愉快。”
高栖止收起手机,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竟然站了起来。
他走路缓慢,看上去却十分自然,除了开始几步有些迟疑,到了后面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了。
径直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花洒。
水幕中的身体,虽说有些消瘦,却肌rou分明,足够结实。这双腿肤色稍显苍白,除此以外根本没有半点腿部残疾的人留下的肌rou萎缩状况。
高栖止把脸上的水抹去,念出了那个名字。
第二天出发,肖母坐在车上,问高栖止脾气好不好,会不会不好相处。她只知道高栖止出了车祸后双腿残疾,很少有人能接近他,具体为人却不清楚,心里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