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用手指背轻轻抚过黄延的脸颊,不心疼那朵兰花,只心疼眼前人:“暮丰社只有你一人长生不死,那些年来,你该有多寂寞。”
黄延迎着他的目光,浅浅一笑:“你总算是后悔当初决意出家、舍弃了我?”
朱炎风问:“如果我当初没有那样做,你会怎么选择?”
黄延干脆地脱口而出:“我会带着你,逃出青鸾城,自创门户。”
朱炎风笑了笑:“延儿心如野马。”
黄延回道:“我心如野马,那你可就要做一个……追野马的人。”说话间,双臂勾上朱炎风的后颈,刚说完便覆上他的花瓣。
朱炎风不拒,也搂紧黄延的腰身深情地回覆,黄延松开双手,轻轻抚过琵琶骨,像水一样滑了下去。
朱炎风停下来轻吐息之际,将黄延轻巧地扛上了肩头,带出了温泉池,轻轻平放在光滑洁净的石台上,打劫这副绝美皮囊,直冲到下方世俗。
过了一会儿,朱炎风的脸庞再度出现在他的眼界里,距离如此的近,他便双手捧住朱炎风的脸庞,再度覆上花瓣,两枚丁香相互纠缠片刻,四枚花瓣相覆了片刻。
花瓣轻轻自柚子表面滚落,随即拍打起了柚子,两人倾听柚子的声响,又有人声伴奏,是为妙不可言。
朱炎风的手指偶然采得未敷莲花,又尽兴地拍打柚子奏乐,飞跃起来的池水立时在黄延的面前埋入了心神。好一会儿,未敷莲花在朱炎风的手中弹出了水花,黄延歇了歇,闭上双目,趁着这样的乐章,以温柔的人声伴奏,眉骨与鬓角悄然shi润。
水花再度一涌而出,覆盖了朱炎风已经shi润的井字丹田,黄延突然陷入半分昏厥,朱炎风察觉了异状,便急忙停下来,扶起黄延,搂在怀里,急切唤了几声‘延儿’,过了片刻,黄延才缓过来,睁开眼,瞧了瞧朱炎风的脸庞。
朱炎风松了一口气,但仍有担忧:“我以为你又生了病。”说着,抚了抚他的额头,不见火邪的迹象,才终于放下心来。
黄延欢喜着浅浅一笑:“许久没有与你这般嬉戏,今个儿太过极致。”
朱炎风将他横着抱起,送回温泉池,水花正好自深渊流出,一路滴落到了地上。两人在温泉里稍稍清洁身子,便马上回到岸上,在屏风后面擦干身子,穿上衣裤长袍和广袖披风衫子,黄延系上革带,朱炎风系上蹀躞带。
朱炎风为黄延擦干发缕,细细梳理好,并为他戴上那一张紫金面具,系好红绳子,轻轻顺理好垂挂在面具两侧的金挂饰,然后搀扶着他的一只手,往前走,边走边说:“以后我就这样陪着你,我的武功也只为了保护你。”
黄延心里很欢喜,便轻轻点了点头。
一名戴着白天狗面具的男子走上前来,向黄延单膝跪地,拱手唤道:“参见掌门!”
黄延瞧了瞧他一眼,看了看他挂在腰间的刀剑,便问道:“你是流风?”
白天狗面具男子立刻回答:“是!”
黄延问道:“你如何与天离汇合的?总舵攻陷以后,你好像没有被擒下。”
白天狗面具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属下一直呆在湘冬阁,直到总舵出事、洛荧命陨,便替洛荧解散了湘冬阁,为保住湘冬阁内部机密,放火将湘冬阁烧毁,之后返回了家乡,在一个小小的武堂当教头。数年以后,紫少爷找上属下,邀属下喝酒,喝酒时,提到现下的计划,属下便入了他的伙。”
黄延又问:“洛荧的胞妹,是你找来的?”
白天狗面具男子干脆地答道:“是!洛荧已经命陨,唯有其胞妹杜落能取而代之。”
黄延可惜道:“这小女子不会武功,不能留下来,也不能带回神绕山庄,你从哪里带她来的,就送她回哪里去。”
白天狗面具男子迟疑了一下,才道:“掌门,属下恳请掌门留下她!她……已与属下结发为夫妻,此事,属下怕触怒紫少爷,所以不敢说。”
黄延说:“听说这个女人早已嫁为人妻,是一个寡妇。”
白天狗面具男子坦白:“在极乐会的日子,她寂落难当的时候,来找属下共饮,并投入属下怀中,洛荧活着之时都不曾如此,属下便与她……”说到此处便打住了。
黄延不由轻嘲:“她是寡妇,生活在烟柳之地,每日看着花天酒地一夜共枕,自然没有清清白白的胞姐那般守得住寂落。”接着认真道:“她若要留下,也只能打扫庭院。”
白天狗面具男子立刻道:“多谢掌门!”
黄延不再搭理他,迈步继续往前走,朱炎风紧紧尾随着黄延,走了一段以后,才对黄延说:“寡妇多情,看来不假。”
黄延接话道:“是多情又狐媚,魅住了流风。这寡妇不能留下。”
朱炎风特意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偷偷送她回家乡吗?”
黄延不回答,面具之下勾起了唇角,狡猾的笑意不让人瞧见,心思也藏得很深。
☆、第191章
数日以后,一名青绿天狗面具男子带着一名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