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月说:“我想着这两年里如果计划成功了,我想带我的孩子去找云盏,但是……我怕我爹不同意。清名叔,到时候你可不可以替我劝劝我爹,让他答应?”
阳清名回道:“小姐可真钟意那个祝小子,如此便看不到身边人的好。”
扎月不解:“清名叔?”随即微露沮丧:“你是不能答应我了?”
阳清名浅笑着哄骗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这等小事,在下怎可能会吝啬。只是小姐说的事情还太早了,不如等时机成熟了再提也不迟。”
扎月觉得这话亦有道理,也轻信了他,暂时搁下了这件事不谈。两人漫步,走到了拐弯处,伏雪恨从另一条回廊里走了过来,与两人偶遇。
扎月轻唤一声:“哥。”
雪恨微微严肃,回应道:“你别走太多了,省得出了什么事,被薛掌门看出来。”
扎月说:“我只是散散心,一会儿就回去。”
雪恨便不说她,走到阳清名身侧,只对阳清名说:“今晚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情要与你谈一谈。”
扎月好奇:“你们,要谈什么事?”
雪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走远了。阳清名只是随便猜测:“也许是与小姐的大喜日子有关的吧。”瞥了瞥扎月一眼:“我先送小姐回房吧。”
扎月点了点头,此刻正觉得双脚有些疲惫了,在阳清名的陪同之下,缓缓往自己的寝居方向走下去。
沐浴过后,换上焚香熏过的洁净衣裳,阳清名便只身来到雪恨的寝居,登上小楼,止步在点亮着烛光的寝房的门扉前,轻轻敲了敲门扉,从房里传来一个轻轻的回应声:“进来吧,门没有锁。”
他便大方地进入房中,顺手关上了门扉,雪恨自屏风背后走出来,竟是披头散发,光着双脚,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袍子蔽体。细细打量了一眼,他不禁浅笑:“少尊主这是,要在今夜和在下谈什么?不会是,到榻上谈风月云和雨?”
雪恨稍稍别过脸:“你知道了,还这么多废话……”
阳清名说:“如果在下今夜并不想呢?”
雪恨回道:“这是我的命令,你有不从的资格吗。”
阳清名暂时还不能抛弃这颗重要的棋子,依伏连雷的计策,在薛慕华身死之后,扎月作为掌门夫人,其腹中胎儿就成了新掌门,若依阳清名自己的计策,此时迎娶扎月,便能当上代掌门,但扎月的性子是个变数,难保自己的计策能顺利,便唯有依靠雪恨。
于是,他缓缓走向雪恨,搂住了雪恨,一只手从袍子的侧边开叉处进入试探,并狠狠含住雪恨的双唇。
这一场云和雨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顶峰过后,两人很是心情舒畅,但阳清名不能在这间房里过夜,雪恨亦不能留他,只遗憾地看着他整理好衣袍,看着他离开自己的寝房。
阳清名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尽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却令人意外地,从暗处竟缓缓走出一道人影,脚底无声无息,侧头瞧了瞧雪恨寝房的门扉就缓步离去,如风吹过一般不留任何来过的迹象。
当这道身影经过庭院的石灯,脸庞便清晰起来,虽然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暗暗握紧成拳了,回到自己的寝房关紧了房门以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形的小锦盒,打开锦盒,从里边取出了一个用麦秆和碎布做成的诅咒人偶,以及一根长银针,然后坐在桌前,握紧银针,狠狠往人偶身上刺了无数次。
“苏仲明,这场复仇的把戏一切因你而起!你把我的情人毁去了!我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安稳生活,可我儿子竟然也走向了与你一样的路……若不要你血债血还,我便不是裳烟华!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尝尝心里被折磨的痛苦!之后,这个阳清名也不能放过,他竟然敢勾引我的儿子,将我儿子推上了这条不归路……”
一边狂刺人偶,一边喃喃了片刻,裳烟华缓解了内心的怨恨与苦楚,终于肯停下来,将诅咒人偶与银针收归于长形锦盒之中,在柜子里好好藏起来,随即再度喃喃:“昔日红颜教的姐妹们,应该将我的女婿安顿好了,不过他想必也会在那一日冲上淅雨台总舵,我得想办法不让他去送死……”
她一边思考起来,一边缓步绕到了屏风背面。立架灯笼里的烛火仍在静静地燃烧,任光Yin怎样一点一滴地飞逝皆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因为没有性命便不食人间烟火,便没有一切恩爱情仇。
数日后的拂晓,扎月还睡在寝榻上,门扉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几个侍女端着托盘轻轻进到了她的寝房中,领头侍女将寝榻的帐子撩起,挂好,然后轻轻拉起她的胳膊,唤道:“小姐,起身了,别贪睡了。”
扎月被吵醒,单手抱着被子不肯起来,皱着眉心,只微微睁眼,纳闷道:“干嘛要那么早叫我呀……离食时还很远啊……”
领头侍女提醒道:“今日可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啊!小姐得早些起来洗漱打扮,然后等接亲的队伍上门来,接小姐去淅雨台!”
扎月不乐意地撑起了上半身,不乐意地揭开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