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玉洐手下没闲着,雪绡绕了两三圈,覆住火焰的眼,只露出宽阔额间和高挺的鼻。
“怎么样?”北玉洐问。
火焰笑了笑,嘴角勾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紧。”
“……”
“好好说话。”
“看不见了。”火焰说:“你怎么防我跟防贼一样。”
北玉洐不理他,走到小溪边开始解衣带,片刻寂静的岸边就传来水花的声音。
火焰背靠着河石,是个悠然自得的姿势,眼睛看不见,耳朵对声音便格外敏感,风把水里的动静吹了过来,让人心痒。
他喊了一句:“夜间水凉,别泡久了。”
北玉洐应了一声,听声音好像在挺远的地方。火焰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月色洒在水面上,倒映着波光粼粼的白点,北玉洐散了头发舒服的浸在水里,暑热带来的疲劳感一扫而空。
过了半响,他睁开眼,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人刚刚喊了一声后就没动静了。北玉洐的眼神朝着岸边的一扫,那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他心下一慌,连忙朝着岸边走去,脚底的石头有些打滑,他又着急,一个没站稳间竟朝着水下滑去。
还未来得及浮出水面,腰间突然覆上一双滚烫的大手,他整个人被阵霸道的力量下拖,随即撞入宽阔的胸膛。
看清楚人那一刻北玉洐心安了。
火焰还乖乖的绑着雪绡,水色下的眉目温润,大概是怕北玉洐生气,他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把人抱住了。
北玉洐却在这一刻想起东绝山上的场景。
也是这样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月色。
火焰擅自亲了他,跨过了那道师尊与徒弟的界限,于是隐藏的那些爱意像是岩浆破土,生生将两人融化。
来不及想更多,等反应过来时,北玉洐已经先吻了他,他极少主动,吻技也十分生涩,轻轻一触之下却如同燎原之火,轻易将火焰的爱意点燃。
火焰像是被刺激到了,反客为主的吻的更凶,也将人压得更紧,更痛。
直到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抽离,两人才shi漉漉的破出水面。
他们额头相抵,彼此都微微喘息,火焰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闷死在水里。”
北玉洐缓了缓,去扶他脸上的水珠,声音带着点刻意伪装的冷漠,“谁让你下水的?”
火焰用嘴去捉他的手,咬住冰冷指尖,又捏在手里亲了亲,气息烫的吓人。
“你只让我不能摘雪绡,可没说不让我下水。”
未等北玉洐反驳,火焰已经先一步将人拦腰抱起走向岸边,“好了,别泡了,一会着凉。”
北玉洐揪住他的前衣襟,“你放我下来。”
火焰笑着又亲了他一口,“抱一会,你刚洗干净了没穿鞋,地上脏。”
“你又看不见你要抱我去哪儿?”
火焰顿住脚步,“那你给我摘了。”
北玉洐现在衣衫不整,里衣已经被溪水浸的透明,脸颊也微微泛红,总之不太适合见人,“不摘。”
“月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我就是不讲道理。”北玉洐声音很慢的说:“那你放不放?”
“不放。”火焰说着还将人更拖高了些,埋首在莹白脖颈间细细的嗅,“我喜欢你不讲道理。”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最后火焰由着北玉洐向左向右的指挥了半天,才走到放衣物的地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火焰升了堆火,让北玉洐靠着他睡,暖色火光下北玉洐的侧脸如同美玉,Jing致漂亮。火焰又悄悄催动灵力为他烘干头发,等人睡得很熟了以后,他微微弯了嘴角,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北玉洐白天的话。
“我没变。”
火yin之怎么会变呢。
他永远都这样的爱北秋月,正因为这样可怖的爱意,连同那些刻在骨子的恨都被磨灭,那些不甘也好,委屈也罢,只要想到北玉洐还在他身边,就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彼此还在。
☆、恍然一万年
两人走走停停,把恶罗周边的小地方逛了个遍,等赶到恶罗已经是三日后。
自从楚辞病后,恶罗也处于半封闭状态,鬼界也很多年没再庆祝过节日,不似以前的繁华热闹。
“月儿,你累了吗?”火焰伸了个懒腰,站在马下笑眯眯的问他。
北玉洐淡声道:“不曾。”
火焰心疼北玉洐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偏偏火焰自己不觉得,这一路上别说让他走路,就是下这匹马的时候都很少有。
“那我们现在先去欢喜殿……”火焰手指了个方向,转过身时,正对上一双沉寂的黑眸。
火焰愣了两秒,随后道:“臭道士?”
北玉洐下了马,将马绳从火焰手里抽出来,语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