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嫂子!可当初她在我病床边坚定的说她蒋盈盈这辈子嫁鸡随鸡阿狗,既然进
了咱们李家门,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就算我瘫了她也义无反顾。这么多年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开始我还不信,我想,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可能现在她对我还有感情,真的舍不得离开我。过个一年半载她总伺候我这么废
物,她也会绝望,她人又漂亮,脾气又好那时再认识个相好的……我倒是甘愿如
果那样我就自生自灭不阻拦她的幸福,可这么多年,她就是真的对我不离不弃。
我其实是真希望她能回老家,但我不回去她死也不回去。就这么守着我。现在我
就盼着哪天我早点死了她就解脱了!「说起嫂子,哥哥满是愧疚,可倔强的他还
是解不开心里对父母有愧的结,仍然那样执拗。又聊了很长时间,嫂子洗完衣服
回来拿衣架准备晾衣服。我见实在太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我哥拉着我的手让
我发誓不对父母说他的事,否则跟我翻脸自杀,我硬着头皮答应之后,他这才依
依不舍的嘱咐我保重自己,没事多来看看他。最后吩咐嫂子送我出去。嫂子拿着
洗衣盆和衣架,领着我从新顺着那条狭长的楼梯来到楼外,楼外一片空地上拴着
一条晾衣绳,我们止住了步。从见到哥哥开始。嫂子自始至终对我板着面孔不发
一言。此刻她一边晾衣服,一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现在你明白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夜色中婀娜的倩影,心里百感交易。
低下头无力的回答:「明白了!」
嫂子晾完衣服,转身用哀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又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无言以对。
嫂子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她强忍着哀伤轻声自言自语:「我们最苦的时候是大光出院后那半年。除了
每月的房租,我的工资只剩几百块钱做我们俩的饭费。大光还得吃药,还得补充
营养,还得定期做检查。这些钱我从哪出?我不止一次劝他,回家吧!爸妈不会
看着他不管的。他就是不肯。后来他说:一是确实不愿父母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担惊受怕再受牵连。二是觉得自己从没为家做过任何贡献,自己弟弟却懂事听话
,自己家虽然还算富裕,但无端养个残废难免会拖累到小明你。留着还算殷实的
家业为自己孝顺的弟弟以后娶个贤惠的媳妇孝顺父母,也是他唯一能为家里做的
事。「「好几次不知他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把菜刀悄悄藏在被子里犹豫着要不要
自杀,吓的我那段时间出门工作都得把菜刀藏起来。后来听一起做收银的姐妹说
在这种南方城市,很多女孩都是一边打工,一边在色情店做兼职,而兼职的钱远
比工资还多。挣了钱的女孩回了老家就说钱是打工赚的。这样的事在这个城市里
很是平常。我就有些动心。毕竟我们的日子过的太难了。那时候大光眼看又该复
查了,可我却真的拿不出这笔钱……就在一个下午,我硬着头皮去了色情街,遇
见了芳姐。我这样因为生活所迫下海卖身的女人她见的不少。便收留了我。「「
芳姐虽然在钱上很是贪心,她店里的姑娘每一笔皮肉交易都要提百分之三十。但
对我却真的很好,她知道我老公残疾,工作时间基本让我来去自由,也知道我不
是那种放得开的女人,一般难伺候的男人她也会帮我婉拒,更不会让我跟客人过
夜,而且会挑一些年轻面善的客人让我接。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她。没有她,没有
这份让人看不起的卖淫工作,我跟大光真的不知道现在会怎样。我从小命苦,父
母死的早,叔婶对我又不好,我渴望有我自己的家。大光人虽然有各种不是,但
他和咱们的家对我真的是最好的寄托。现在他这样了,这就是我的命!再苦再难
熬,有他在身边,我起码还有个家……」
说罢嫂子泪如雨下。
我听在耳中更是万箭穿心般的心疼,忍不住抱着嫂子的肩膀,叔嫂二人抱头
大哭,痛快的哭声打破了楼前死一样的寂静。
哭了许久,嫂子抬起头和我四目相对。
不久前那个欲说还休却主动脱裙解带的妓女此刻又变成了我自幼憧憬的盈盈
姐,一样的贤惠,善良,温柔,美丽。
而且此刻在我看来虽然身处娼门。
却神圣无比。
如此慈悲之心的女人,犹如圣女相彷。
我怎能不心存感激。
我忍不住跪下身去,咚咚给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