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我们便来谈谈你日后的住宿问题。”
盛安淮一手支在桌上,撑着头,望着俞子期
“天帝与众神官们商量把你带到天界去住,由我养着,我之前还想着若是你离不开梧桐林,我便搬到梧桐林与你一起住得了,而如今倒是没有这烦恼了。吃食上也由着你,不知子期小朋友意下如何呀?”
见盛安淮笑yinyin地望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复,俞子期也不免认认真真地想了起来:自己如今已是孤身一人,还未辟谷,必是要吃东西的,而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未下过厨房,如若是自己一个人,多半是要被饿死的,倒不如跟着这位先生回去,等到成年辟了谷再独自迟来生活也不迟。
盛安淮见面前这小朋友一动不动地沉思了许久一阵,久到自己都打了几个呵欠,心想再不说话自己怕是要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面前的小孩终是动了,于是盛安淮便看着小孩重重地跪到地上,向自己作揖,倒下了一跳,眼见着小孩就要磕下去了,盛安淮赶忙稳住小孩的双手,将其抬起
“你这是干啥呀,怎么好好地给我磕起头来了。”
俞子期却是不理,见双手被抓住,便直跪在地上说道:
“子期如今孤身一人,承得先生不弃,收养子期,子期给先生添了麻烦,在这里给先生赔罪,并感谢先生的收养之恩。”
盛安淮见俞子期说完竟一直跪着,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将面前的小孩拉起来
“你可别这么说,按理说你族人为保天界而牺牲,应是我们天界对不起你,怎的让你倒反过来谢谢我了呢。若要真计较起来,应怪我,若不是当初我渡劫闭关了百年,给魔族抓住了机会,也不会受累你族人,要是真计较起来,理应是我向你陪不是。你快起来吧,这一跪我当真受不起。”
“可是大人......”不等俞子期说完,便被盛安淮打断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还有,可别整天大人大人的叫,我听着不舒服,不如你叫我哥哥吧,怎样,叫一声?”
见眼前这人又凑了近来,俞子期心里便又觉十分难为情,一声哥哥卡在喉咙怎么也叫不出口。
盛安淮见这人不叫,倒是耍起了赖来
“哎...呀,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叫一声吧,我自出生之日起就没有亲人,多可怜呀,你叫我一声哥哥,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我们俩从此以后就相依为命了。”非要让俞子期叫自己一声哥哥
见眼前这人如此幼稚,俞子期抽了抽嘴角,心道自己怕不是摊上了个傻子吧。见他不依不饶,俞子期只得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哥哥”。
一声哥哥喊完,盛安淮顿时不动了,眨了眨眼睛,就在俞子期以为对方傻了时,便见盛安淮又撒起娇来
“小子期的这一声‘哥哥’真好听呀,可真是叫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子期再多叫几声哥哥吧。”
可这回俞子期却是铁了心,闭了嘴,任凭盛安淮如何撒娇、如何闹腾都不再开口。
磨了许久都未见俞子期开口,盛安淮顿时感觉自己心碎了,一边捂着自己心口,一边作哭泣状道“小子期不要哥哥了,我这才上任的新鲜的哥哥,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失宠了,小子期太伤我心了,呜呜呜。”
边说边哭,竟还真憋出了几滴眼泪。
俞子期看着面前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在俞子期正发愁不知该拿面前这新晋的“哥哥”怎么办时,一位男子从门外冲了进来,吓了俞子期一跳。
而盛安淮一见有人进门,瞬间停止了哭泣,两手一叉,装作没事人一样。又见小子期被吓了一跳,连忙坐到俞子期旁边,询问子期是否有事,那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刚才装模作样可怜哭过的样子,倒叫俞子期佩服起面前这位哥哥变脸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俞子期站定,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面前闯进来的男子。
只见眼前这人长得眉清目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在自己与旁边这人之间来回晃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穿着也甚是暴露,一层薄薄的布料遮盖住身体,里面的光景若隐若现。一股刺鼻的香气熏到了俞子期,迫使俞子期向后靠了靠。被身后的盛安淮揽着了。
盛安淮一心想着俞子期是否受了惊吓,只向那男子望了一眼便收了回去,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俞子期,见小子期受不了这脂粉香气,边用手在小子期面前扇了扇,嫌弃道:
“这儿怎么什么阿猫阿狗也能随便进来了。”
直说得对面那男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方就这么尴尬地对望了几眼。过了一会儿,俞子期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来此有何事?”看着面貌,姑且还能算作先生吧
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男子似是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任务,看向面前“勾肩搭背”在一起的两人,眼睛一弯,竟是学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