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万籁俱寂。
上弦五鬼聚首于无限城内。例行会议因不速之客的加入,而气氛诡异。
堕姬抚摸着缀有花穗的发钗,慵懒地抬起眼皮, 望向角落的目光犹如鄙视一只臭虫。
“我说累呀,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蜘蛛累,下弦之争中唯一的幸存者, 既没被鬼舞辻除名, 也没获得晋升。
然而这次会议,他仍被召唤了。
累对堕姬的讥诮置若罔闻, 只全神贯注地摆弄手里的蜘蛛丝。
被无视的花魁气急败坏:“喂臭蜘蛛,你聋啦!”
累神情淡漠, 不卑不亢道:“堕姬大人, 我真羡慕你有位可靠的兄长。”
这就是嘲讽堕姬凭ji夫太郎上位了。
坐在一旁假寐的童磨忍俊不禁:
“扑哧—”
堕姬泛红的眼眸恶狠狠地睨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笑什么?”
童磨撇了撇嘴,翻转手腕的功夫, 那把金色铁扇便搭在花魁肩头, 看似不轻不重, 实则让女鬼动弹不得。
“好了好了,堕姬殿下, 不要把你的怒火发在无辜的同伴身上噢。”
堕姬刚要辩驳, 可一对上童磨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就悻悻闭嘴。
她姣好的面容如枯萎的玫瑰, 蓦然灰败。
“要你多管闲事。”
眼见场面稳定, 半天狗出其不意地发声:
“听说无惨大人是为了那位才杀了玉壶?”
童磨轻摇金扇, 慢条斯理地补充:“不止噢, 听说鸣女殿下也是被那位怂恿叛变的呢。”
他话音刚落,耳畔掠过如蜂鸟般快速的“扑哧—”一声。
脖颈上浸染了似曾相识的凉意,等童磨反应过来, 那高贵的脑袋早就落了地。
他凝望自己屹立不倒的身躯。
“啊—”
堕姬的尖叫几乎掀翻了屋顶。
“我新定制的和服!”
童磨无辜地眨眨眼睛,逃避似地把视线转到刚进门的鬼舞辻无惨身上。
正紧紧攥着鬼王殿下臂弯的,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乱步大人。
他啧巴啧巴嘴,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怎么了?”
乱步含糊不清地说,浓重的鼻音让他听上去有些可爱。
无惨没睬他,冷若冰霜的目光直直射向极乐教祖。
“童磨。”他的声音中透露恫吓:“希望你能把心思花在帮我寻找‘青之彼岸花’上。”
噢,是的。
刚才的那些对话肯定一字不差地落进了无惨大人的耳朵。
可为什么掉脑袋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呢?
答案很简单,但凡鬼王想要杀鸡儆猴,他和堕姬必定轮流被献祭。
真是Jing神上的难兄难妹呵。
“遵命,无惨大人。”出于一种恶作剧的心态,童磨紧跟着补充道:“很抱歉,惊扰了乱步大人的美梦。”
无惨:“……”
众鬼:“……”
乱步的清醒姗姗来迟,但这并不妨碍他迅速掌握局面。
他环顾四周,当看到满地粘稠的红色ye体时,不禁眉头紧蹙。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
无惨偏头睨他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睡觉都把口水弄在我的西装上?”
乱步语塞,他面无表情地从鬼王臂弯扯出自己的手臂。
“哼。”
无惨自顾自走向前方。
“需要我给您下跪认罪吗,无惨大人?”
乱步气恼的询问从背后传来。
鬼舞辻无惨脚步一顿,他行云流水脱下白色的西装,扔在地上,弃之如履。
“你怎么还不滚回去?”
他下滑的视线落在童磨血淋淋的脑袋上,眉头一蹙,语气不善地问。
童磨眨巴眨巴眼,故作懵懂:
“对不起无惨大人,我挡道了。”
咕噜咕噜。
他的脑袋像个灵活的皮球滚到自己的身体旁边,两只眼睛往上一翻:
“尊敬的乱步大人,您介意我坐在您的旁边吗?”
江户川乱步的脸上还残存着恼意,就刚才无惨的举动,谁都能看出是对他的挑衅。
“随便。”
童磨把自己的脑袋按回原位,端坐的同时对乱步的落败唏嘘不已。
要知道无惨大人那抹得逞的笑容可是格外肆意呢!
“童磨!”
“噢是的,无惨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极乐教祖虔诚地低下了头。
*
“过去的一个月,你们有没有关于‘青之彼岸花’的新情报?”
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锐利的目光在众鬼的面庞梭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