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曼妙的姿态出现在门口,身为上弦之末却走在最前头,是因为她荣升俱乐部【花】的头牌,愈发春风得意。
无惨跨前一步挡住瘦削的名侦探。
不可或缺的观众已经到位,戏剧的高/chao将要上演。
他危险地敛眸,一阵狂风直扑堕姬而去。
女子花容失色一声尖叫后,狼狈摔倒。
无惨对此视若无睹:“你们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恫吓。
众鬼察觉王者心情欠佳,一看四周未褪的血腥场面更噤若寒蝉。
无惨满意地勾唇冷笑:“鸣女叛变了。”
吸气声此起彼伏,连打坐的猗窝座也倏然睁眼。
要知道,鸣女可是无惨最忠诚的信徒。
当然,堕姬小姐对这一说法表示强烈质疑。
花魁瞅准时机,连滚带爬跪倒于无惨脚下,亲吻他的足尖。
她饱含爱意的目光长久地黏着在鬼王苍白的面孔:
“没关系的,无惨大人。您还有堕姬,堕姬会一直……”
女子的告白尚未说完就被无惨一脚踹开。
“我对不思进取的废物没有半点兴趣。”
堕姬语塞,泫然欲泣。
“扑哧—”
一旁的童磨幸灾乐祸,以金色铁扇遮掩唇边讥诮的笑意。
“你笑什么!”
丢了面子的堕姬气急败坏,童磨神情受伤:“我不能笑吗?”
“闭嘴。”
无惨冷冷地睨两鬼一眼。
“遵命,无惨大人。”
“我本来打算在下弦中提拔一鬼顶替鸣女的位置。”
鬼王的视线在魇梦和累身上略一停顿,得到的回应是他们低入尘埃的头颅。
‘没用的东西。’ 无惨腹诽,他转移话题:“不过我改变了主意,因为我不需要光有力量没有脑子的蠢货,所以……”
众鬼抬头,目中困惑。
随着无惨轻移的步伐,名侦探总算得以露面。
“江户川乱步!”
堕姬最先认出了名侦探,指向他的手指微微震颤。
童磨则要镇定许多,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这就有意思了。”
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脸蓦地闯入脑海,童磨垂下的眼眸暗藏落寞。
“江户川……乱步。”
名侦探仍在适应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眼角余光看见无惨徐徐转向了他。
“你该不会是想……?”
无惨心有灵犀般展颜微笑。
他紧盯乱步碧绿的眼眸,将食指放入口中咬破。
鲜血的味道顿时在整个空间游走,那何止是普通的血ye,根本是至高无上的力量!
众鬼开始躁动不安,就连江户川乱步的心跳也失了常率。
这……怎么可能呢?
名侦探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欲望在身体里叫嚣。
“呵。”
无惨一伸手勾住乱步的脖颈将他拉近。
乱步只觉天旋地转,说不清是被迫失去重心,还是有意向他靠近。
等反应过来,无惨冰冷的双唇早就贴上了他的。
甜美的血腥味在他的口腔弥漫,一同趁虚而入的还有那条蜿蜒的蛇。
“唔—”
落寞与空虚在克制的吻中,在众鬼的注视中被放到最大。
可无惨却迟迟没有来握他的手,甚至过早地结束了这场嬉戏。
江户川乱步凝望那双狡黠如猫的梅红色瞳孔,身体里的热流是横冲直撞的疯牛。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爆/炸,为了缓解疼痛,不得不张嘴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可痛苦并没持续多久,乱步后颈一疼,在无惨温柔的注视中,心有不甘地昏了过去。
*
“好了,所以江户川乱步就是新的上弦之伍。”
无惨的口吻是rou眼可见的坚决。
众鬼即使心有怨言,也明智地选择乖乖闭嘴。
鬼王玩味的目光在魇梦和累之间梭巡。
“魇梦。”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出自己的错误,就能免于一死。”
魇梦闻言瑟瑟发抖,被绝望浸染的眼眸迸发出希冀之光。
“魇梦不该……不该质疑乱步大人的话,更不该故意刁难他。”
无惨轻蔑地瞥他一眼:
“你说完了?”
魇梦胆战心惊地抬首,想从鬼王的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最终一无所获。
他犹豫地咬着唇点头。
“非常好,那你……就去死吧。”
啪—
魇梦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外面阳光万丈,他只得抽搐着,目睹自己的身体徐徐化作一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