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坚冰,想起杨宗志追上她那一句:“走什么呢,跟我回去吧,我陪着你……一道去神玉山请罪。”丁娆娆便甜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有着感动,幸福,也有着呼之欲出的酸涩。
夜里由于杨宗志身子未好,印荷给他暖好了床铺后,他便孤身睡下了,便是腆着脸想抱着香喷喷的印荷入睡,那丫头也死活摇头不肯答应,自认识以来,印荷对他可谓是千依百顺,从不拂逆他哪怕是无理的要求,只有这一回,她为了杨宗志的身子着想,狠下心来拒绝了一次。
睡到半夜,做梦又做醒了,想起那师爷口中说:“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金不杀……”
杨宗志却是越发思念虞凤,枕边孤寂,心想着据传闻,三皇子已经破过一次洛都城,只是未能大军开进,又被顶了出来,如此看来,洛都城破人亡,只怕是迟早的事情,虞凤留在洛都一天,便要经历一天的兵荒马乱。
前些天呼lun山之乱,让他记起了前尘往事,有记忆的时候,便是这般天下大乱,父王……爹娘,无不死在内耗当中,南朝的江山不过百余年,战火却是一刻也没止息过,他心里面充满了厌倦和烦恼,只希望能够早一天回到师父,师娘的身边,孝敬膝下,临走之前,最后一件事情……不做不可。
……
翌日大早,杨宗志便起床,叫来了朱晃和忽日列等人,大家聚在一起用早饭,忽日列的夫人乌卓玛孕身与秦玉婉相仿,因此他一脸喜色,早饭吃的呼噜噜直响。
杨宗志却是吃两口,又放下筷箸思量,喝起粥来默默无声,朱晃问道:“杨兄弟,你有心事了,还是身子又痛了?”
杨宗志摇头叹了口气,心里面压着虞凤的事情无法排解,皇上倒是亲口允诺过要将虞凤嫁给自己,但是这事情终究没有个定数,皇宫内烽烟四起,皇上哪里还顾得上嫁妹子,能保住性命便是极为难得的了。
但是这件事对于杨宗志来说,又是迫在眉睫的,早一日将虞凤接到身边,也好早些放下心来,那天在风雪渡头分别时,虞凤站在舟头娇声大叫:“相公,你若还愿意要我,凤儿……凤儿会在御花园等着你来……”
那时候杨宗志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魂魄随着虞凤渐渐离去的身影飘荡到了洛都,在那里……或许正有个单手支颐,妙曼遐思无限的小丫头,撑在瑶琴上,一手捧在心口上,等着自己前去相会。
就如那位狗头军师所说,自己这时候……是万万不能去洛都的,局势不明,自己乍一出现,只能引得多方猜忌,带来一连串的动荡,怎么找一个由头,能够光明正大的接走虞凤呢。
正想到这里,外面有人大叫:“杨大人起来了吗?杨大人在不在?”
杨宗志等人抬头一看,见到许冲穿着铠甲快步走入,几人相识哈哈一笑,拉着许冲便要坐下道:“许统领一起用饭吧。”
许冲急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范大人也一齐来了。”说罢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威怒的老者,正是幽州府知事范蕲,杨宗志等人微微一愣,范蕲倒是有些日子不见,自从上次传过旨后,他时常隐身在知事大人府邸内,足不出户。
杨宗志几乎渐渐忘了他的那些丑恶事,他不来得罪自己,自己正好乐得清闲,杨宗志轻轻点头道:“范大人好久不见……”
范蕲穿着官服,强笑道:“杨壮士凯旋回朝,扬我国威,可喜可贺呀,本官前来道喜了。”
杨宗志道:“此事许冲大人出力更大,范大人倒不如多多谢谢许统领……”
许冲慌忙脸红着摇手道:“不是我……不是我,还是杨大人领兵有方……”
范蕲笑道:“诸位此次出使漠北,和四国签订互不进犯之约,实乃我南朝子民之大幸事,范某曾经答应过杨壮士,事成之后,愿意亲赴洛都去给杨壮士作个说项,目下就该一一兑现,杨壮士,本官决议今日就起程,带着许统领到洛都面见圣上,一来嘛……诸位劳苦功高,急需嘉赏,二来嘛……杨壮士和鸾凤公主的婚事,本官作个大煤,为你们尽早Cao办了。”
杨宗志听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喜道:“果真……?”
范蕲捻着胡须道:“本官在杨大人面前岂敢说大话,本官连车马都备下了。”
许冲点头大笑道:“不错,我们此来……是来向杨大人辞行的,范大人说,我们这一去,快则三五天,迟则十天左右,必定为杨大人将鸾凤公主求来,杨大人最好是亲自率人去迎娶,以示诚意。”
杨宗志笑道:“如此甚好,多谢范大人……”他虽对范蕲不甚待见,可是见到他一把年纪,居然要为了自己的婚事奔波Cao劳,不禁稍稍有些释怀,毕恭毕敬的拜了一个礼。
范蕲扶起他道:“何需多礼呢,我们即将同朝为官,日后还要仰仗杨大人帮扶才对。”说罢带着许冲大步走出酒楼。
杨宗志送出门外,见到门口果然停了数辆宽大的马车,许冲登上了头马,回身向他们挥了挥手,带着马车堂皇而去,杨宗志心下不禁暗暗浮动:“莫非好运将来,心想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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