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泽见展超要出门去接白玉堂,叫住了他,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给他,本来手表这种东西已经退出日常生活几十年了,但公孙泽的表是他父亲的遗物,一直像一件饰品般被他佩戴至今。
“小白认识这块表,你拿给他看,也省得他再核实你的身份了。”
展超有些讷讷地接过公孙泽的表,反应了一秒才想起来这是白玉堂第一次见到自己,他把手表戴好在手腕上,抓抓头说:“还是探长哥想得周到,我走了。”
“有劳了。”
公孙泽的话音伴着展超走出流浪人旅店,当他跑过去看到那座小玩命和白玉堂所在的桥时,终于想明白了公孙泽这句话让自己感到违和的原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把白玉堂默认成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一开始公孙泽拜托他照看的对象了,所以现在是展超来接他的朋友白玉堂,完全不需要那句客气的“有劳了”。
白玉堂听到有人快步跑上桥板,小心地探出头来往头顶斜上方看去,来人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鼻尖额头上带着跑动过后细细的一层汗珠,润shi的刘海贴在前额好像逗号的尾巴。
“小玩命!”白玉堂叫道,虽然对方还没有开口,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就是“小玩命”。
***
展超蹲下身伸出手去拉白玉堂,白玉堂却转身去抱身边的小玩命,一抱之下才发现那家伙像个铁坨,自己居然弄不起来。
“别管小玩命了,我们回去我再把它叫回去就好了。”
“放在这不会丢吗?”
“怎么会,像你这样孔武有力的omega都拎不起来它,周围那些老弱病残还能拿它怎么样?”展超挤挤眼睛,把手伸得更靠前些。
“我……孔武有力……”白玉堂挑了挑眉毛,握住了展超的手。
“呃,我是想说你比他们健康。”展超捉住了omega纤细的手腕,就着白玉堂自己往上弹跳的劲儿,一把把他拉到了桥上,“其实你还挺——不是,是非常瘦。”
“……”
“我知道我用词不恰当,那应该是什么?力大无穷、拔山举鼎、身强力壮、高大健硕?”
“我还是喜欢孔武有力。”白玉堂笑了笑,正要抬腿走上河岸,展超突然拦住了他,从冲锋衣的大口袋里拿出一双人字拖扔在白玉堂脚边,“先穿这个,不过得小心点路上碎玻璃很多。”
“谢谢。”
***
展超走后没多久,前台的摇铃声便响了起来,公孙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虽然身体不适,不过帮着安排个住宿应该没问题。
“来了。”公孙泽走出展超的房间,走廊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来人应该是beta。
公孙泽走到能看清前台的距离,果然有个中年男人正等在那儿,他稍微加快了一些步伐,笑着说:“久等了。”
那个男人转过脸,也对公孙泽笑了笑:“确实够久的了。”
惊讶、恐惧瞬间爬上了公孙泽的脸,他愕然四顾,那些隐藏在暗处的alpha在男人的示意之下如魅影般出现,截断了公孙泽所有逃脱的可能性。
“束手就擒一向不是公孙探长的作风,不过今天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男人走到公孙泽面前,掏出一副手铐,“那位先生可是只提了一点要求,除了不弄死你,别的都无所谓。”
第8章 ?红色的绷带
一路上的场景让白玉堂震惊,他看着土路两旁低矮的板房,小孩子坐在门口裹着大得不合身的旧衣服,巷子深处女人用大腿根部摩擦着男人的私处,说着夹杂dirty talk的调情话。
白玉堂想起王秋平的话,小声问展超:“那个女人是omega吗?那个……”白玉堂想说“ji女”,又有些说不出口,他侧过一点头,用鼻尖指了指。
“应该只是普通的beta吧,omega的滋味不是他这样的人享用得起的。”展超的话脱口而出,却从侧面印证了王秋平的话,白玉堂沉默不语,感到一丝冷意扫过肩头。
展超带白玉堂来到岔路尽头的一座院子门前,院子的铁栅栏门锈蚀得难以推动,只得在原来的门房外墙上凿开一个供人进出的窟窿。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大部分房间当做旅店的出租房,我的房间在一楼,包大哥他们在二楼。”展超边说边带白玉堂往院子里最大的那栋三层建筑走,“房顶破损得太严重,三楼的房间几乎都漏雨,能用的不多了。”
白玉堂点点头,跟着展超进了门,斜对着门的是旅店的前台。向左转穿过走廊,展超把白玉堂领进自己的房间,有些纳闷地说:“奇怪了,我出门前探长哥还在这呢。”
“老师他不在?”白玉堂谨记着公孙泽以前告诉他的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跟自己太亲近,因而刚才展超不提公孙泽,他也就没有问起。
“你先洗澡吧。我上楼去看看他在不在。”展超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扔给白玉堂,走到门口又想起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