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余泞说:“阿洇,我没有忘记你。”
“我一直都记得你。”
“……”
那又怎么样呢?
许洇没有任何表示,他松开余泞,听见余泞亲密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心口有为余泞说没有忘记他而心悸,但他刻意忽略了,或者说习惯性地忽略着,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三天后离开。”
余泞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问了一句:“三天后?”
他嗯了一声,转而移开目光。
余泞没有同意他离开的说法,只是语气不复温和:“你好好休息。”
许洇三天后才知道原缪抛下他带着余乐率先回到第一星系的消息,还是原缪主动发来的消息。
收到这条消息时,余泞就在身边,许洇神色没什么波动,余泞也没打算瞒他多久。
“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里都别想去。”
今天的余泞没有再做轮椅,走起路来和平常人一般无二,没什么大问题。
许洇不知道余泞想做什么,随口应了一声好。
这般僵持了一周,余泞每天都来,但两人说过的话俩掌都能数的过来。
不是许洇故意这样,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看,把他关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他们如今也不比陌生人熟悉多少,一言一行都带着生疏。
他们无话可说。
几十年的岁月里,他们也只相伴了短短几个月而已,面对四十多年这道巨大的鸿沟,要怎么跨过去呢。
余泞再一次踏入了卧室,他当着许洇的面脱下衣服,满身疲惫地进了浴室。
许洇看见了手臂上的血,在他洗完澡出来后,手臂上的伤口依然醒目。
“你怎么了?”
似乎没想到许洇会开口询问,余泞顿了两秒:“今天我去了总都星球,被你之前想要交易的那个江赐算计了。”
许洇没问他下总都做什么:“你应该包扎一下。”
“……不需要。”
许洇没再说什么,只是心脏疼得更厉害了些。
余泞穿好睡衣,将纽扣系到第三颗,衣领松松垮垮地荡着,露出他Jing练的胸膛。
“我今晚睡这里。”
他说:“这是你的卧室。”
余泞本就该睡在这里,不该出现的人是他。
余泞似乎是真的累了,掀开被褥就在许洇身边躺下。
近距离地经受着余泞信息素的安抚,许洇竟然也多了些困意,他缓缓闭上眼睛。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Jinx的脑袋就埋在他的锁骨处。
许洇一时有些僵住了,因为他被什么抵住了。
“早安。”余泞很自然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早安。”
余泞依旧没有放开他,一只手在许洇腰侧摩挲着:“我一直没问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葡萄。”
“很甜……那我呢?”
作为Jinx,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许洇沉默了一会儿,“柠檬酒。”
其实余泞信息素的主调是薄荷味,但薄荷太凉,许洇更喜欢淡淡的尾调。
余泞的唇贴着许洇的脖侧,再差一点就可以碰到Alpha的腺体。
Alpha似乎不太习惯别靠得这么近,浑身都有些绷紧,但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余泞往前抵了抵:“其实我也不必问你——”
“只要我标记你……或者你标记我,我都可以闻到你的信息素。”
许洇眸色微动,但依然没有说什么。
余泞不喜欢他这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捏起许洇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在见到许洇的第一眼。
Alpha吃痛闷哼一声,抬手推了下余泞。
余泞忍了这么多天,终于被许洇这么一个小动作给气到了。
他擒住许洇的两只手腕别在头顶,不许他有任何反抗,吻得又狠又急,像是要掠夺掉对方口腔中的每一丝空气。
许洇几乎有些窒息,意识模糊间,他甚至想就这么走掉也不错。
说不定余泞会火化掉他,再给他买一块墓地。
说不定还会念及旧情,偶尔来墓前看看他。
余泞在许洇失去意识前离开了他的唇,但手依然被禁锢着,他的十指随意地张开,再随着余泞越见下移的吻无意识地蜷缩着。
接下来的动作不方便再箍着许洇,余泞松开了他的手。他的吻一路滑落,吻遍了所有在梦里出现过的地方,许洇这次什么都没做,双手依然保持着被余泞禁锢时的姿势,摊在头顶。
余泞起身,他不喜欢许洇这样一幅任君采劼的样子,又或是说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