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然倒想看季玄舒怎么把这个弱质哥哥的角色演下去,结果就见季玄舒突然蹙眉,捂着胸口,气若游丝起来:”小妹,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我突然有点上不来气……”
就算再怎么揣度季玄舒失忆是假,但是他身上的伤口总是真的,嫣然念着两人之间的情分,总归是担心他的身子的,于是把安安交到了nai娘手里,走到了床边。
季玄舒重伤之下,神态气质与往日也判若两人,嫣然不怎么惧怕,反而更多的是担心,嫣然一边扶着他缓缓的躺下,一边柔声说道:“病人就要多休息,少说话。”
季玄舒的身子沾了床,嫣然的小手刚要离开,就被季玄舒一把握住,嫣然下意识的就要躲,季玄舒自然不放,可惜今夕不同往日,他一用力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嫣然受制于他,不敢发力,只好由着他牵着手,小声说道:“你快放手,好好休息才是。”
季玄舒仰着头看着嫣然,双眸闪烁着淡淡的柔情,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小妹,既然你说我是你哥哥,那么我便是你哥哥,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吧?”
如果他此刻好模好样,嫣然定然是会想方设法和他周旋一番的,可是偏生他把自己弄成这幅田地,嫣然总不好置之不理,心里琢磨着自然是等他身子好些了再从长计议。
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恩,你好生养病,其余的事儿,不要多想。”
季玄舒本想抓着嫣然的小手再继续赖上一会儿,无奈安安见娘亲许久不来抱他又哭了起来。
季玄舒只好先放手,让嫣然去安抚孩子,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也不再要孩子了,多一个娃,就多一个和他争宠的人。
季玄舒登堂入室之事,嫣然很快就托人向纪凛报备了。
纪凛放心不下,自然尽快赶了过来。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在躺椅上躺着的晒太阳的季玄舒,正享受着嫣然一勺一勺的喂着汤药,滋润万分的样子。
纪凛叹息着,也就嫣然这种医者父母心的人才会大意的过滤掉掉那人眼神里那极强的痴迷和欲望,只看见他的虚弱无力。
不得不承认,季玄舒是个狠人,能那样真刀明枪的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现在看来这场苦rou计还真是值得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爱演,他就陪他多演一回吧。
纪凛故意咳嗽了几下,趁着嫣然回头看他,他煞有介事的冲着着季玄舒大喊了一声:“季二,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说完急匆匆的走到了嫣然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子,你都忘记这混蛋小子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了么?他能有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你理他作甚,浪费这些米粮汤药给他,不如喂狗去了!”
季玄舒听了这话,脸瞬间黑如锅底,若不是他有伤在身,一定和纪凛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大战三百个回合。
只是他眼下装作失忆,自然不能回敬纪凛几句,只好一副生闷气的委屈样子,耷拉着脑袋。
嫣然被纪凛说的也有些尴尬,纪凛哥哥好不容易将她救出苦海,眼下她这样的确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但是她又是在无法狠下心来将遍体鳞伤的季玄舒拒之门外,在万分矛盾的情况之下,嫣然只好将药碗放在一边,站起身羞愧的对纪凛说道:“大哥,等我哥哥的身子骨好一些,我就劝他离开!”
纪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妹子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他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嫣然,又看了看低下头来也难掩气势汹汹的季玄舒,心明如镜得很。
他的这个小妹妹怎么会逃得出那人的手掌心呢?
于是他一甩袖子,冲着季嫣然淡淡的说道:“算了,我看他现在这个破落户的样子,也是个无处可去的,我们纪家也不差他这一副碗筷,他能动以后,你尽量使唤他,挑水劈柴,下地耕田,看家护院,什么苦活累活都让他多干,他犯下的那些罪孽,可不是被砍了几刀就能够偿还的!”
这话听到嫣然和季玄舒的耳朵里,两人皆听出了不同滋味。
纪凛走后,嫣然开始神不守舍起来,其实如果不去戳破她和季玄舒之间的关系,她也可以这么不求甚解的囫囵下去。
但是躲得过初初一,又逃不过十五,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啊。
嫣然转过身去,发现季玄舒和安安正玩儿的开心,心里也叹息着,果然是血缘天性,无可替代。
季玄舒看见嫣然朝他和安安看了过来,便抱起安安走到嫣然面前,安安以为季玄舒要把他交给娘亲,反而粘着他不撒手了,季玄舒乐不可支,把安安举了起来,安安顿时咯咯咯的一阵大笑。
嫣然担心季玄舒的伤势,于是伸手接过安安,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不要闹舅舅了,舅舅身体还没有 好!”
虽然被叫做舅舅,季玄舒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看到嫣然这么关心自己,甜蜜之情涌上心头,他伸手戳了戳安安的小脸蛋:“嫣儿,安安是ru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