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反应过来的乔向初气的捶了自己脑袋一下,连忙给顾亦北打电话。这次电话一打就通,对面的声音疲惫无力:“喂。”
“小北,你在医院对吗?”乔向初看着面前的住院部三个大字,不自觉的攥紧了君赫的手。
这次顾亦北倒是没有掩饰,坦然道:“是,你也到了吧。”
“嗯 。”
按照顾亦北给的房号,乔向初很快就找到了顾亦北,他正在走廊的窗户旁抽烟,这还是乔向初第一次知道顾亦北会抽烟的事。
见到面前的两人,顾亦北把烟掐灭在窗台上,眼睛下面挂着两串暗青,神色憔悴了很多。
“里面的人…….是苏沉吗?”
顾亦北拍了拍自己的外套,空气里明显看到一些细小的灰尘,他的嗓子似乎因为抽烟变得有些嘶哑:“是的。”
乔向初脚有些虚晃,明明前几天还看到的人今天就悄无声息的躺在病房里。
这个世界上最顽强的是生命,但同时它也是世界上最脆弱的。
“苏沉住院是内在原因还是外在原因?”看着前方显现疲惫的Beta,君赫难得对这个曾经的“情敌”缓和声音问道。
“腺体被咬烂了,从此以后苏沉再也无法标记Omega了。”
惊讶的张开嘴,乔向初愣了一会儿才呆呆的说:“你的意思是,苏沉的腺体彻底坏了吗……”
顾亦北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件事对一个Alpha是极其残忍的,无法标记他人说明腺体已经不能分泌信息素了,那么苏沉和一个普通的Beta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怎么样了。”绝望的看着病房雪白的门,乔向初突然不敢进去看病床上的苏沉。
几年前是他的腺体受损,但是幸而没有伤得太严重,但是苏沉这次直接严重到失去一个Alpha的一切能力,这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没有回答乔向初,顾亦北打开病房的门,里面拉着窗帘,莫名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
苏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缠着很厚的纱布,一根管子还插在里面往外疏导淤血。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是从纱布的洇血处幽幽散发出来的,但是乔向初闻到这股信息素的味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来苏沉的信息素是玫瑰花香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乔向初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Alpha,心疼的红了眼眶。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苏沉怕他会影响乔向初一个Omega,就自愿注射抑制剂,平时一点信息素都不会让乔向初闻到。
为什么那么温柔的人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他的信息素已经不会对Omega有任何影响了。”顾亦北上前去给苏沉扎满针头的手小心放进被子里,继续道:“等淤血排完,他就再也不会有信息素的气息了。”
君赫作为Alpha明白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事,也上前帮苏沉掖了掖被子。
“谁干的,能查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顾亦北冷笑了一声,脸上是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用查了,就是那个伤害了苏沉的人把他送去手术的,也是他通知我过来的。”
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人,乔向初看了看君赫,然后看向顾亦北咋舌道:
“是徐晏阳干的?”
沉默是最好的肯定,就连君赫也被这个事情打的措手不及,一贯沉着的表情也有些分崩离析了。
他想过苏沉是被商业对头害的,也想过他是被某些有特殊癖好的Alpha灌药强的,但他实在没想到“某些有特殊癖好的Alpha”就是徐晏阳!
“我真的日他马蛋了,徐晏阳那个狗东西接近苏沉就没安好心!!”如果不是在病房乔向初恨不得让天上的卫星都听见他的脏话,但还是顾忌这里是医院而压低了声音。
他现在恨不得食其rou,饮其血。君赫见状上前说:“乔乔……”
“别说什么让我别生气!如果是我被咬烂了腺体躺上面,你只会比我更愤怒!”
乔向初气血上涌,一把甩开君赫的手,眼角通红的瞪着君赫低吼。
但是吼以后自己就后悔了,君赫何尝没经历过这种事,还是他亲自把刚刚分化的乔向初咬进医院,还导致了他的失忆和家人的离散(乔向初:并不关你的事啊啊啊!)
面前的Alpha如果有动物的耳朵的话,现在一定是可怜的耷拉着。君赫脸色一瞬间苍白,但还是说:
“我能明白,也理解你的愤怒,就像那时候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一样恨。”
“不不不,我就是一时生气了才会这么说,你千万别联系到之前我的那件事!”
一旁的顾亦北就像是没听见两人的话一样,只是在一旁给苏沉苍白干燥的唇上一点一点用棉签沾水,眼里似乎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风暴,一眨不眨。
用手揉了揉君赫的帅脸,对方有些无措的样子像极了惹人怜爱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