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对方的手,荻秋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走到哪里都一起,我想去找一个人。还有,你不是要继承庄主了,以后还能随便乱跑?”
不回答他的问题,向休宁反问道:“你要找什么人?”
“唔......”荻秋顿了片刻,才道:“一个不喜欢天神的人。”
向休宁不满道:“他都不喜欢你,你还去找他?”
荻秋认真道:“他不喜欢天神,又不代表不喜欢我。”
向休宁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再没追根究底的问他到底找什么人,而是几次张嘴闭嘴后才无力问道:“你想什么时候走?”
荻秋道:“尽快吧,不如我们明日就进山?”
“好!我们明日就进山。”向休宁说得有些言不由衷,欲言又止的感觉,说完后他像是被抽尽了力气,仰面躺在草地上,闭上了眼睛。
对方一直都有些奇怪,荻秋也懒得理会。
重新躺在草地上,他喜欢这里的空气,不是腐臭味,呛鼻的烟熏味,而是一种树木的芳香味,很好闻,让人很宁静。
第二日,他们进山,果然发现一些不属于雁飞山的灵怪在这里肆意破坏。
追着灵怪的脚步,四人来到一座悬崖边,向休平率先跳了下去。
三人在上面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荻秋有些焦急,不再等,直接跳了下去。
随后其余二人也陆续跳了下来,崖底是个水潭,冒着寒气。
向休宁从水面冒出头,道:“水潭底下有个洞,我们进去看看吧。”
“行。”荻秋说着开始闭气,一头扎进水里。
游了半盏茶的功法,三人才露出水面,这里是个天然溶洞,最边上有个一人可行的小道。
荻秋在前带路,慢慢道路越来越宽,前面有亮光照射过来,他本想快步上前去查看,却突然感到背上一痛,扭头就发现向休宁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不敢直视他。
还未等荻秋有所反应,就觉得身体开始麻木,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琵琶骨上被穿了铁锁,四肢也均被锁上,而他们兄弟三人,正在水潭边等着他醒来。
见人醒了,向三兄弟一一跪了下来,向他赔罪。
“说吧,为什么绑我?”
向休宁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一样,“向晚对不起,雁飞山灵脉即将枯竭,听闻天神的神骨可以充当灵脉,所以我们才把你骗来。”
向休平接过话道:“荻秋神君,是我们兄弟三人对不起你,我们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们,可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想让你知道,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灵脉若是枯竭,雁飞山就完了,只有神骨可以成为新的灵脉,我们是实在没有没办,才会出此下策的啊。”
“逼不得已?”荻秋都要气笑了,“灵脉枯竭是雁飞山完了,还是你们向家完了?”
他说的确实有理,却也不是全部,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谁也不愿意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
保护雁飞山是向家的责任,也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们会为了这个责任放弃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的生命和良知。
雁飞山没了灵脉只能成为死山,那山中的树木,灵兽一切活物,还有山下的靠着向家生活的许多村庄,都会随之覆灭。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人为了保护他人可以随意牺牲自己,又因为保护他人,随意牺牲他人。
果然人就是矛盾的化身。
他们的魄力和决心,荻秋很佩服,却无法认同。就他自己而已,无论何种借口,也不能成为随意伤害他人的理由,
觉得有些心累,这他妈是第二次了,荻秋都不知道该怪自己蠢,还是怪人心难测。
“你们下山,是专门去寻我的吧?”荻秋道:“这种时候了就莫要骗我了,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寂静无声的地方,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这份宁静停止了。
过了许久,向休宁才道:“是。”
“果然如此。”荻秋觉得很累,累到话都不想说了。
向休宁见他如此,表情都开扭曲了,显得有些的吓人。
向休文一直不曾言语,他为人过于爽直,如今违背本意,骗一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让他内心备受煎熬。
向休平给荻秋行礼一个大礼,起身一步一步走入水潭。
想要把荻秋的神骨和灵脉连接一起需要一个‘毗邻阵’,而为了更好的发挥阵法,需要布阵人成为阵眼。
水漫过头顶,向休平的身影消失。
阵法开始形成,潭水无风起浪,肆意的翻滚。
绑在荻秋身上的铁链显出一个个尖刺,镶在他皮rou之中,拼命的吞噬着他的血ye,铁链瞬间染成鲜艳的红色。
随之沉入潭水的铁链开始抖动,潭水掀起一阵阵巨浪,拍打着洞壁,水底深处开始出现点点绿光,这些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