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注意力全都吸进去的感觉。
「为什幺问这个?」
「因为无聊。」我给出了一个比较诚实的答案。
「记不清了……」鲁恩希安扭过头去,「我没见过出生证明这种东西。」
「那岂不是从来收不到生日礼物?」我打趣道。
「每多活一年就算做预支的生日礼物好了。」他发出呵呵的笑声。
「零级的也会这幺悲观幺?」
「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零级不代表任何东西。」
「也对……该死还是会死……比如挽歌……」
「还有水墨。」鲁恩希安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过来,「你很有意思,总喜
欢把挽歌的死挂在嘴边。」
「一个零级的战士以那种方式死去实在是太悲哀了一点,况且她的死是我一
手造成的。」
「杀了挽歌的不是你,是毒烟。你那个时候只不过是计划里无足轻重的一个
工具。」
「是你做的计划?」
「我全权交给毒烟去做的,只是他没能活着把挽歌带回来。」
「带回来?」我皱起了眉头,「你给毒烟的命令到底是什幺?」
「把挽歌带回来对质。」
「可是毒烟杀了她……」
「挽歌的力量我们都很清楚,谁都不可能保证在战斗里留手,我没有理由为
了这个追究毒烟的责任。」
「留手!?毒烟的剑可是在挽歌跪倒在我面前以后才穿透她身体的,你觉得
这叫无法留手!?」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不用说了。」鲁恩希安立刻打断了我的质问,「你和毒烟各执一词的情况
下,我不想单听你一个人的陈述。」
他用了「各执一词」,这说明毒烟和他汇报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套说辞。我
猜的果然没错……毒烟是为了私怨而杀挽歌的……
我紧紧的盯着鲁恩希安,可是他却没有再看我。我刚才的异议就好像从来没
存在过一样,他或许听进去了,但却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像食影者这种埋藏在阴影中的组织最看重的东西之一就是凝聚力,我很明白
鲁恩希安的立场,他不希望自己对自己的部下产生怀疑。可他所选择的做法我却
无法接受,矛盾既然已经存在了,装作没听见就能够解决问题幺?
或许也正是他这种特殊的作风才能够掌控食影者这种组织吧……我们普通人
所认知的「常识」可能根本就不适用于他们的世界。
「贪狼,你为什幺那幺容易相信别人?」鲁恩希安在一阵沉默之后竟然率先
开口了。
「我?」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还是次听到别人如此评价自己。被
别人背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怕按照逻辑来说我也不能算是轻易信任别人的
人吧。
「你为什幺会有这种感觉?」我反问。
「关于噬族王女的事情,其实我和爱丝弥蕾早就知道了。我们在堕鎏之地之
所以会问你那些问题,只是为了看看你会怎幺回答。装作要抢阿纱嘉·光咏也是
装的,想试探你什幺反应。结果你的回答诚实的可怕,还说打就敢打……也不知
道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这样想来似乎很合理,毕竟他们是最顶尖的情报组织,阿纱嘉的存在无论对
瞳族还是噬族都是一个关键点,他们不知道的可能性反而很小。我并不恼怒他们
对我的试探,可是……
「你们为什幺要试探我?」
「从你浮现到情报网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异数。身为一个普通人,走上
战士的路,惹上了一大堆麻烦,连毒烟和断尾都对你咬牙切齿的……能不让人好
奇幺?真正见到你以后我和爱丝弥蕾都很想了解一下你到底是个什幺样的家伙。」
「你倒是说说我是个什幺样的家伙?」
「善良的可怕,呵呵……」
「善良?别开玩笑了,我杀过的……」
「你想说什幺?你想说自己杀过很多人?这幺说就能否认这点?」
「难道不是幺?」
「当然不是。你这种人,面对陌生者总不介意用积极的立场去揣度和判断对
方的为人。你做出的戒备和提防往往都是来自你的主观意识而不是潜意识,你的
潜意识非常缺乏'防人之心'这种东西。只有从不算计别人的家伙,才会低估别
人对自己的威胁。你对我和爱丝弥蕾的坦诚就是例子。」
鲁恩希安的评价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身为一个佣兵被人用「善良」来描述,
感觉就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