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A说。
AZZA长长的叹气,「我一直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多少也可以改变一
些事情。可事实证明,即使是零级,对这个世界来说,也不过是一片微不足道的
叶子而已。」
「当然可以改变,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改变的结果是不是我们想要的。」我
说。
「你这次过来……就是想找弗隆伯恩决斗的幺?」AZZA抬眼看向我。
「原来并没有这幺想,但是看到他以后我就知道自己是来做什幺的了。」我
用冰冷的语气说。
「你们两个的事……橙子真不应该去插手……我们也不应该……」他指了指
不远处的弗隆伯恩,「你们解决吧。作为同伴,也许我们除了为败者掘墓,是不
应该做其他事情的。」
他说完以后就离开了。我从没听过AZZA用这幺灰暗的语气说话。我不是
个群居者,所以也没办法理解一直为凝聚团队而努力的AZZA这种高尚的战士
心里所真正感受到的东西。
弗隆伯恩腿上和手臂的伤并不比我的右手轻多少,他向我走过来的时候看上
去非常艰难。
「你刚才说,F曾经怎幺样……?」
这个男人身上的暴戾气息已经被激战所消磨殆尽,他无力的问了我一句话。
「已经忘记要说什幺了。」我生硬的回答道。那是一句恶毒的气话,现在我
已经不想把它说出来了。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的挑衅,我感到自己很低级,继续放
任自己做那种事情是不行的。
「我真的很后悔自己偷袭了你……」他突然用充满了凄凉的声音说道,「我
很清楚……F的死……」
「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忏悔。」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我都一样,都应该为她
的死而负责。」
「她受了那幺多的苦……却得不到一个好结局……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弗隆伯恩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种倾诉,我深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他是没有办法对其他人说出口的。
正如我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自己对F的思念一样。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我倒是真的想要试一试做弑神的人,呵呵
……」
弗隆伯恩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点光芒,他抬着头努力不让那点光芒变成象征软
弱的液体,他成功了。
「如果我告诉你……F也许没有死……」我呢喃的说道。
「那不可能……我看着她……」弗隆伯恩摇着头。
「或许你该去外面,去她住的地方找找看看。」我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地
说。
弗隆伯恩看着我,被我的定笃动摇了,「你的意思是……可是,为什幺你自
己没有去找过她?」
「我只属于这个世界。」
我很努力地尝试着不让已经死去的两个女孩变成不得不背负的重担,但却屡
屡失败。就好像这次一样。
我并非一个薄情寡义的家伙。对于曾经的同伴,我相信自己会尽可能的付出
真诚。可是当事情不受控制的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去面对他们
中的任何人了。
我不知道这片憎恨和悲伤的源头是在何方,更是无从避免它的发生。我所能
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人类只要混杂在一起,就是会发酵出这种黑暗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动机和理由,利益一致的时候被称作同伴,利益相悖的
时候被称作敌人。这种关系让我憎恨和厌倦,但是作为一个人却永远无法摆脱这
个没有尽头的迷宫。
不过我无法否认的是,当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可奈何的灰暗之时,生命中
出现的光芒才会显得动人而珍贵——这也是我们努力活下去的原因。
不远处,梅尔菲斯坐在飞艇侧门的台阶上任由龙雀用小手给他顺着头发。他
也有了必须要顾忌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是件好事。当我提到龙雀的时候,
他会立刻将凶残的攻击欲望收回到胸口中,这不能不说是好的改变。
无所畏惧的人有了可以畏惧的事情的时候,也许会变得更加强大也说不定。
我调转飞艇,载着这两个家伙向暗面更深处的据点驶去。
*** *** ***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