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谨记在心。”
宁诸在旁边瞧见这一幕乐不
雅士,有胖乎乎的偷吃的婢女,甚是有趣。
在我思忖的片刻,对面之人视线落向我,友善地道,“敝姓宁诸,字炆宇。敢问公子姓名?”
一时间席上议论纷纷,晋大人颤颤巍巍地道,“你的意思是,要小儿去坐牢?”
“……那,诸葛家小姐外出游玩,回来就中邪了,一病不起,又是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这里的人都称我翡玉,这还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我笑着回敬他,“鄙人姓覃,名隐。字,隐生。”
宁大人满意地点头,“年轻人就是要多探讨学习多结交朋友。‘人生结交在始终,莫为升沉中路分’。”
“隐生。真是个好名字。”他兀自点头道。忽的凑近我,“听说你治好了南城齐花坊坊主妻子多年不治常常发作的老哮喘,确有其事?”
“让晋少爷身处牢狱,对外宣称犯了事被抓起来,查明真相再放出来。江湖恩怨时时发生,那人不至于逮着晋少爷一辈子不放。等这阵风头劲儿过了,再把晋少爷接回家。我想那人就算在江湖上再有名望地位,也不敢劫狱将晋少爷杀掉。”
宁大人察觉到宁二公子耸动的身子,气定神闲地道,“诸儿,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一乐。”
“什么呀,她对花粉过敏她自己不知道。”
晋大人一时怔忪,呆愣片刻,反应过来之后冲过来拉住我的手,不住地说谢谢,只差跪在我面前了。我尴尬地欲抽回,发现他拽的太紧了拉都拉不动。
宁诸马上换了一张脸一本正经地道,“父亲,刚才我与覃公子探讨了一下学识,发现他的睿智渊博,幽默风趣远在我之上,愚子羞愧难当,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太多了。”
常大人还是不解,“请公子明说。”
“对对对,我二房姨太太的有位亲戚是刑部的人,我可以叫他去打点此事……”“负责审议的大人与我是老交情了,我要跟他说这点忙不可能不帮……”“我有个熟人是……”众人都热烈交谈起来,出谋划策,晋大人依然眉头紧促,“要是出来之后,那些人还不肯放过小儿怎么办?”
“哼,真是笑话,晋大人好歹也是身居一官半职。还用偷盗?这不是在笑话我朝给的奉禄不够吗?”黄将军义愤填膺。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我只好解释道,“既是有人重金买晋少爷的人头,派人追杀,就是要取他性命。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杀手不会为了那点钱跟官府作对。虽然晋少爷并非在职官员,但是却可以利用这一点脱身,保住性命。”
“唉。其实也不能全怪小儿。都是他在外面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所害,交友不慎呐。吾儿最近卷入了一桩巨盗案,遭到江湖中人追杀,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将他藏起来。还请各位大人出出主意,帮个忙,帮小儿洗清罪名啊!”
我们心照不宣地同时笑起来。因为是公众场合又不敢放声大笑,只好憋着。
常大人闻言道,“晋大人最近愁眉不展的,我想也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可是那位小霸王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
“那钱夫人一到冬天就不停地喷嚏流涕打呵欠呢?你又是怎么治好的?”
“这个好办。你只要说一声,我就去跟庆东衙门的吕大人打声招呼,叫他好好款待晋公子。”席尾的一位大人马上跟晋大人说道。
“这……若是官府怪罪或要缉拿,我们都可以帮的上忙,可是得罪江湖上的人,我们怕是爱莫能助了。”
宁二公子接道,“跟掉脑袋相比,坐个牢怕是算小的吧?按在坐的各位大人的能力,让衙门狱卒行个方便,让晋少爷坐得舒服些想必还是非常容易的。他只要忍耐一段时日,就可以完好无损风平浪静地回来了,岂不快哉?”
座下一位看着这一幕大人触景生情,叹口气道,“唉,要是吾儿能有宁公子和覃公子一半懂事就好了,能结交像贵公子这样正直端正的君子为朋友,也不至于闯下如此大祸。”
“哦,你说那位贵夫人啊,她对动物的毛发比较敏感,偏偏非要赶时髦戴什么狐狸皮制的围脖,在其他妇人面前显摆……”
“是啊是啊,朝廷官员与江湖中人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很久之前我行走江湖,结交过几个江湖上的高手,现在淡出江湖,回家做官,那些朋友也早就没有联系了。”
我和宁二公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其实这很好办。既是得罪江湖上的人,反过来利用官场之人不就行了?”
“装的。她在游玩途中和一位公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但是又有婚约在身,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装神弄鬼,假装病倒了。”
“到时候由覃某开出一张晋公子狱中病重的证明如何?”我笑言道,“如果由‘翡玉公子’这个名医都治不了的病,说明真的是病危了。江湖人重江湖义气,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杀命不久矣之人。就算仇家依然欲出重金买其性命,也不会有杀手接这一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