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雪被抚着,悄也将人怒意并拂了去。眸光流转间,但见两点风姿染晕,若明珠碧璃,嫣红润然。杨逍忍耐不住,俶探指撩拨着朱果,不时捻抹,怎知一触得,却倏感难以明喻的曼妙宣柔,再难释手。秾芳融着雪肤温腻,衍作一味嫣香,肆漫齿颊,引他掌指更纵情地揉捏、抚摸着酥凝,同薄唇微启,轻探小舌,绕绯晕裴回,吮咬起那茱萸。
念头乍起,纪晓芙不禁双颊微红,忙侧过首,将悸动压了下,而心中却叫苦不迭。恰逢此时,她颈颊骤温,拂来吐息郁浊,温热融着痒意,悄撩拨起情欲。原是,他边轻咬着耳珠,边哄诱道:“看看我好么?晓芙看我一眼,我便吻你一下,求你了,嗯?”
她愈想愈气,忽一把扯下软绸,羞愤道:“妖人,当心我要你……”乍一对望,月辉拂照下,她见清泓一湾,深邃如玉,着三分蹙迫,七分欲色,正凝视于己。半句“要你的命”不及脱口,她双颊红云更甚。纵不愿言明,纪晓芙却不得不认,他是美人,令人观之难忘,艳冶难描的美人。
唇瓣含抚下,纪晓芙小腹一紧,凝作琼流一湾,尽泼淋漓。她不由神魂颠倒,半仰起身,伸臂环住了他修颈,颤声道:“嗯啊,呜……不能那样吸,呜嗯,疼……放开我。”听那微喘,杨逍难以自已,又怕她吃痛,便缓下动作,渐轻柔吸吮着。
他伸去掌,尝试拉开她的手,但晓芙抗拒十分,怎也不相让。隐约间,杨逍察觉她眼角微红,蓄泪莹然,不禁心疼得紧,漫想着:“这世上,怎有如此倔强之人?宁肯闷声不语,也不愿服软半分,就连眼泪,也不曾落下一滴。”
杨逍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温柔道:“舍得看我了?……晓芙的这里,甜得不行,想一直吸着。”小舌温润,抚慰着一点嫣红,余香齿颊。他吸吮良久,仍不舍抽离,一臂舒展间,仅听得微音靡靡,喘声断续,流泻着香艳难描的旖旎。
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与细致抚慰,似春云淡烟,晴波远岫,着温意流连。那柔吻浅尝辄止,余韵未销,纪晓芙迷朦半晌,方才醒觉,原是他落吻于己。登念及此,她俶俏脸绯红,心下既气急,又羞怯不已,反迫一股真气萦纡,向双臂运去,瞬将穴道冲了开。
无言之际,杨逍轻叹了声,俯下身来,伸手托住了她雪颈。纪晓芙但觉背脊撑起,忽被人揽了住,随之,她身前紧热,只觉一方细腻抚了来,落掌轻柔,极舒缓地揉捏、抚摸着温软。应他动作,随快感赴至,纪晓芙不由双肩发颤,轻喘连连,口中惟断续吟得“嗯啊”细声,感道不明地舒服。
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腴词难绘他容姿绝色。一张俊颜凝似脂,如山雪皑皑,眸似点漆,皎胜星月盈辉,如斯美人,此间再难求。
她想吻上那片唇,褪下那衣衫,与他痴缠相拥,共赴云雨。
一瓣微凉覆了来,轻吮厮磨,渡温意几分。
“要我……难怪晓芙只看了我一眼,便羞成这样。你平素,都想我些什么呢?”须臾间,一方温息匀面,添得几许迷醉,他修指悬旁,覆自唇瓣,不时撩拨、轻蹭着,缓勾起一丝情欲。逢他触碰,纪晓芙顿觉身燥如火,似小腹烧灼,难遏难消。她出身峨眉,向来以礼自持,绝不肯逾矩一步,但眼下,望着那张脸,枕着那异香,她满心所系……尽是些,香艳旖旎之举。
……可她不能回应。若要在一起,便是正邪不分,有悖伦常,置双方于万劫不复。她只盼得,能以尖锐言辞挑衅他、刺痛他,迫他心下生厌,从而早断了彼此的“孽缘”。
她妙龄十八,正当风华,又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偶读诗词绮丽,难免对风月之事遐想无限,而杨逍,远较那腴词所绘,更容色百倍。临此软语温言,美色相诱下,她实是难以抗御。且数日相处,她知他虽行事极端,向不循礼法,可又那般纯粹直接。杨逍从不遮掩粉饰,想爱便爱,要恨就恨,言辞间总离不得“喜欢她”,几多纠缠间,反惹得纪晓芙心神岔乱,相思暗许。
杨逍知自己强抢于人,她心中有气,若说什么重话,他必不会在意。可,她偏要说“有其他人”这些话,在他听来,则与羞辱他无异。垂眸刹那,他见晓芙朱唇紧咬,背脊发抖,气顿消了大半,继又道:“抱歉,我有没有弄疼晓芙?……是不是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乖,把手放下来,看我一眼,好么?”
念及此,纪晓芙心一横,轻将他推了开,随又掩住面,叱责道:“你别碰我!妖人,你若忍耐不住,去找你其他女人!峨眉弟子,不可不敬,你少来折辱我!”然刹那,倏闻裂帛一声,他微一用力,那薄纱登被扯碎。团酥如雪,两点魂销,玉山高耸间,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轻弹自指尖。襟开处,正娇妩欲藉,香馡难消。
“我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在晓芙心里,我原来是这般随便的人么?”不知是愠怒,或是难过,杨逍面色骤沉,冷语寥寥。待沉吟半晌,方才松开掌心,将碎襟弃置在旁。见他不言,纪晓芙心下愧疚,知言出不慎,凭惹他伤心难过,但却依据守着那份倔强,不肯服软,“对不起”三字,遂如鲠在喉,迟迟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