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将给孩子的最后一件单衣做好,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打算第二日让兰朵儿给安儿院里送过去。兰朵儿听到动静,捧了新煮的茶给他喝,又要给他梳发,才将头发都散开了,还没拿起梳子,外面就钻了个人进来。
夏希看到来人愣了愣,他万料不到初岚会在这时候来,毕竟离他上次来的时间只过了三日而已。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缘由,心里竟忍不住有点堵的慌。
兰朵儿行了礼,初岚挥挥手让她下去,又吩咐道:“今夜都不许进来了。”
他又穿的是一身普通侍卫的衣裳,即便是这样一身衣裳,也被他穿的尤为帅气,他身高腿长,两步就跨了过来,阻止了夏希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给他梳头发。夏希连忙道:“大王,不用……”
初岚轻轻笑道:“又不是没帮你梳过,慌什么呢?”夏希抿了抿唇不说话,眼睫微垂,竟是没有从铜镜里去看他的夫君。初岚察觉到他的异状,嘴角勾勒出更深的笑容来,又故作委屈道:“怎么?我来的太频繁了,你倒恼我了?”
夏希淡淡的道:“我怎么敢。”
初岚笑了起来,丢开梳子,伸出手抄起他的膝弯轻易就将他抱了起来,换成自己坐在他原本坐的凳子上,然后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面对着自己,道:“真恼我了?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夏希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来,努力别开眼,轻声道:“我不敢……”
初岚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干脆半贴着不退开了,时不时还探出舌尖往他嘴唇上舔上一口,亲亲热热的道:“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事了?”
夏希脸色更红,忍着不言语,初岚也不催他,只是肆意的用舌尖舔他的嘴唇,像是在临摹一般,嘴角和唇线都细细的舔,让上面全部沾染着自己的口水。夏希被舔的终于按捺不住,眼睫一颤,目光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问道:“嬗蝶死的时候……当真肚子里有您的骨rou了吗?”
这个问题在这几日一直盘桓在夏希的脑海中,竟让他觉得比彩环刻意来自己面前炫耀更难受。初岚并没有对他的问题表示惊讶,脸色都未变,反而笑yinyin的问道:“如若有的话便如何?你恼我碰了她?”
夏希怔了怔,心里一酸,但这件事好歹他在心里想过,那么长的时日了,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初岚是帝王,他又怎么能奢望这个男人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人?夏希忍着酸楚道:“不……她要真有了您的孩子,您何必如此去逼迫她,我、我大概不能生育,她若能把孩子生下来……”他慢慢说着,初岚脸色却变了,夏希便说不下去,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过了许久,初岚才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替我找别的女人的?”
夏希羞耻不安,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小声道:“您是大王,总不能无后……”
初岚盯着他,好一会儿后绷紧的神色终是松懈下来,像是有些无奈的将夏希搂紧了一些,把脸埋在他的颈侧,道:“那么久没让你怀上孩子,你就知道定然是你的问题?说不定是我的问题呢?”夏希愣了愣,“怎么可能……”初岚语气轻松起来,“男人也有不能生育的不是吗?”他抱紧了夏希,像是找到了什么安全的壁垒一样,一边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边道:“我没碰她,她肚子里确实有了孩子,却不是我的。嬗蝶在入宫前就有一个恋人,被她父亲强制分离了,将她献给了木格尔翰,我的亲叔叔见她美貌,想用她来知晓我的动态,因为他之前埋在我身边的人都在我们上次去璋城时被我找出来拔除掉了,便又将她送给了我。我事先找人查到了她的恋人的踪迹,然后将他伪装成侍卫把他送进宫里,让他说服嬗蝶为我所用。”
夏希像听着一个遥远的故事,但也听入了迷,问道:“后来呢?”
初岚道:“她答应了,所以我的消息都是分真假给我的亲叔叔送过去的,我引导了一场刺杀的事,装成重伤,他信以为真,不等大部队到来,便带了手下的禁卫军逼宫,被我和舅舅的人设伏擒了。”
他三言两语说的轻巧,夏希却知道事情的经过必然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初岚便会万劫不复。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个颤,忍不住抱紧了初岚,问道:“之后呢?嬗蝶当真……”
初岚往他的颈侧亲了一口,轻笑道:“身为大王,我知道应该把她除掉不留后患,但一想到你,心里就软了,想着如果你知道这件事,定然会怪我,便是嘴上不怪,心里也要骂我狠的,兴许还会同我生出嫌隙来……”夏希打断他的话,轻声道:“我不会……”
初岚道:“你会的,所以我将她放了,把她和她的情郎都送回他们的故土去,明面上昭告天下,说她暴病身亡了。”他抬起头,往夏希的脸颊上蹭了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希儿,我做的好不好?”
夏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往他的嘴唇上亲了亲,夸奖道:“做的很好。”
初岚笑的愉悦,又撅了下嘴,“既然我做的好,就多给我一些奖赏,我好不容易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