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心想:“明王说当年有个老乞丐跑到天光寺借住,表面疯疯癫癫,实则身怀绝技,跟梵音明王切磋武功,又留下了青龙戟,原来就是你这老货!”
“大周皇族和那没落的第四个家族都不精修纯阳武学,反倒避免了罡气之祸。只是你们看不住黑木兵器,未免辜负了老夫的重托。”
赵轩临听裴松声语带讥讽,面有惭色。
众人都是一呆,慕流星却应声暴起,双爪一推,猛地掀翻了八仙桌!
裴松声说道:“这座荒野庄园是我的私宅,诸位都是三大名门的后人,今日上门做客,我自当以礼相待。我跟你们立个赌约,只要你们打得过我,我就放你们离开山庄,并且亲自找魄儿抢回黑木三兵器,双手奉送给你们。”
裴松声说道:“魄儿今日怎么跟我说话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他怎会听我的吩咐?我为了分散四兵器耗费了多少心血,又怎会是我吩咐他干这天理不容的邪恶之事?他不听我的话,我自会管教他,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今日跟你们说这么多,只是要告诉你们事情原委,叫你们心服口服。总而言之,黑木四兵器决不能重聚。”
原来他这句话是把罗华语的“掀桌子,快动手!”颠倒过来说了,裴
赵仁景则森然说道:“我大周开国太祖皇帝文武双全,帝释大乘心法实乃武林绝学,但赵氏君临天下之后,向来以江山社稷、万民福祉为己任,经国济世之学尚且都学不过来,武功实是末节。裴老将堂堂皇族与武林家族相提并论,未免不太恰当。”
“但话说回来,你们重文轻武,未尝不是好事。四大家族的武学各有独特之处,但纯阳武功练到极处,总有罡气暴乱的致命缺点。
他见鄢雨空嘴唇微动,似要说话,又道:“你也不必问第四个名门是谁了。那个家族数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一霸,家传武功不输给你们三家,可惜后代耽于享乐,武学衰微,又没有做皇帝的好命,不到三四代就家业散尽,树倒猢狲散了。于是我把白虎枪收回来自行保管,后来就转交给我养子魄儿了。”
殷月城忍不住说道:“你嘴上说得好听,把黑木四兵器分散送人的是你,现在要收回四兵器的又是你,话都让你说去了,我们说什么啊?我看你离了黑木神力,自己老得快要死了,又反悔了对不对?”
裴松声说道:“黑木四兵器炼成之后,我又开始考虑藏匿地点。若是随手抛弃在什么崇山峻岭、深海孤岛之中,那自然最妥当不过。但我转念一想,世事难料,命运叵测,黑木树孤零零长在黄沙大漠中,还不是被我撞见了?难保以后不会有张松生、王松声步上我的后尘。
“这四大名门与我武学路数相同,受了我的恩惠,自然全心全意为我保管黑木兵器。而我又隐瞒黑木神力的渊源,他们只当这黑木兵器是没用的破木头,也不会起贪图之心。”
裴松声反问道:“你以为我要重新聚集四兵器?”
“鄢家后人苦受其害,代代传人都短命暴毙,如今这孩子自废双腿坐了轮椅,其中的苦处更不必说了。
众人心想:“白虎枪果然在裴冷魄手里,这么说来,他黑木四兵器已经得其三了!”
裴松声笑了笑,朗声说道:“倘若你们打不过我,就留下项上人头罢!你们是要一拥而上还是单打独斗,都随你们的便,老夫一个人就——”
“所以我离开大漠,云游四方,故意结交当世纯阳武学名门,尽心传授内功诀窍,再将四兵托付给他们保管。
裴松声说道:“黑木树虽然消失了,黑木神力的传说却断断续续流传下来,如吉珠公主和亲之类的阴谋诡计,每隔数年就会变着花样重来一次,幸好没有一个成事的。像今天这样三大家族齐聚一堂,嘿嘿,那还是数百年来的第一次。”
“天光寺则以玄阴功来调和玄阳功,聪明至极,也是危险至极。倘若遇上怀有异心的双修伴侣,等于把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
殷月城微微一笑,又说道:“老头儿,你是打定主意要阻拦我们了?”
鄢雨空则追问道:“倘若我们打不过你老人家呢?”
确实以为那只是一块烂木头,差点就把玄武剑丢在深山老林里。”
殷月城说道:“裴冷魄到处煽风点火、挑拨捣乱,白虎枪、玄武剑和朱雀刀都在他手里了,难道不是你吩咐他干的么?”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我于是打定主意,决心将黑木四兵器藏到红尘凡间之中,也方便监视动向。
话未说完,殷月城忽然高声叫道:“厄尔哈么,巴扑特!”
殷月城喜道:“还有这何等好事?”
殷月城转头冲慕流星使了个眼色,慕流星会意,点了点头。
裴松声呵呵笑道:“云聚云散,缘起缘灭,一切自有定数,帝释大乘心法这等绝学,既然注定后继无人,那也强求不来。你们自己都不可惜,轮得到我来长吁短叹吗?
慕殷二人对视一眼,都知裴冷魄下一步肯定是要抢夺天光寺的青龙戟,明王已薨,谁能挡得住他的控尸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