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听见自己破音喊出了一个名字。】
姜玘掐着自己的脖子惊醒,恍若一个溺水濒死又重新呼吸到空气的人。巨量的信息突然间充斥自己的大脑,头崩欲裂,几乎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得不亲眼目睹宫廷政变的嫔妃还是一个伪装他人的身份藏在镇北王府的人。
“你中邪了吗!难道你攀上了将军就想嫁祸于我!好歹毒!”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姜玘一时之间没有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剧烈的喘息了好久才逐渐清醒,此时她才注意到,眼前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只见那少年身披甲胄,正恼怒的看着她,眼睛里全是被戏耍羞辱的怒火。
“你……你说什么?”
姜玘完全没搞明白目前的状况,她现在才回忆起今日好不容易太阳,自己不顾旁人的劝阻来庭院赏雪,期间感觉汤婆子有些凉了便让侍女回去再取一个,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着,一醒来又怎么会受到这少年恼恨的指责。
“你……你是那个曾经把我掳走的人。”姜玘终于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当初将她抢到军营里当侍妾的妖。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犴睨看到姜玘这副好像清纯无辜的样子就升起一阵无名之火“不要以为得到了些许的宠爱就想骑到老子头上,等哪日将军厌了你,看我不……”
姜玘心往下沉,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出现在她的心中,她猛地拉住了犴睨的手,急切问道:“刚刚……刚刚我干了什么?”
被一把抓住了手,犴睨被吓得甩开,但看面前姜玘的样子又不像在做戏,他狐疑的开口“你不会真中邪了吧。“
今天原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将军不在,自己来交接事务,准备过一段时间便可回妖都去风流快活,虽然妖都规矩多回去有老祖宗管着不让随意玩乐,但总比将军压着管教强,犴睨不愿承认镇北王既是他的上级又是他的长辈,他心里总是敬畏的,不太敢随着心意干出格的事,可在路过庭院时看到那个女人,心情一下便不痛快起来。
他奶奶的,不就是抢了一个女人,至于整治我整那么久吗?我也没怎么样好吧!犴睨一点也不会承认有可能是因为在他手里的时间太短,所以姜玘没有来得及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犴睨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就当没看见这个灾星,眼不见心不烦,可谁知,这个贱人居然敢找上门来撩拨。
“犴睨?嗤,”他远远的看见这个女人笑了一下,“臭小子,过来”
等等,不是他的耳朵出毛病了吧?那个女人怎么敢?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侍妾!
当初自己把她绑来的时候她吓得像个鹌鹑,兔子都比她胆子大,现在有了一些芝麻大点的威风便发作起自己来啦!
还有,她的眼睛是不是没瞎!她骗我,她还骗了将军,这个贱人!
“他妈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哦?”那个女人明明居于弱势,但仿佛立于高台之上遥遥睥睨,看他的眼神好像一只不值一提的虫子“我是什么身份?”
犴睨居然一时之间被这种不可一世的姿态所慑,又瞬间清醒过来羞耻于被一个地位卑贱的侍妾晃住神。
他恼羞成怒“你一个贱婢——”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女人微微皱眉,突然间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极为痛苦的样子。
妈的,这不是在演我的吧!
要不是周围没来人,他都以为这女人是在刻意嫁祸自己。
姜玘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来如此,那些梦都是妖皇阿荣台故意操纵,只要姜玘被吓醒,他就能短暂控制自己的身体。
而且,这次的梦比上次更长了,姜玘想,他控制自己的时间也比上次长。被犴睨掳走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被惊醒,但是由于目盲的原因当时只掌握她很短时间视觉的人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这一次,他已经知道我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