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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被那和尚蒙骗了。姜昭心想。
“和尚,你现在是不是背着我偷念经?”
西域佛国的止妄和尚抿了抿水,听见她的话愣了一愣,他将水杯放置在桌案上,如实回答:“贫僧并没有念经。”
姜昭狐疑:“真的?”
止妄肯定:“出家人不打诳语。”
姜昭寻思着自己也无法验证他的话是否属实,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相信了。
但她还不忘敲打道:“最好别打诳语,不然你的佛祖定会拔了你舌头的。”
佛家有十八层地狱之说,其中第一层就是拔舌地狱,专治撒谎骗人者。既然他是个和尚,肯定忌讳这些,所以姜昭故意说这话吓唬他。
她恐吓人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看到姜昭眼底的灰暗一扫而空,仰着头得意洋洋的模样,止妄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解释道:“殿下,佛祖以慈悲为怀,不会拔人舌头。”
姜昭并不是很了解佛家的体系,只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个说法罢了,这会儿听止妄这么一说,她也不晓得怎么接下去,就恶声恶气地回道:“那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止妄:“……”
这时,南瑶忽然推门而入。
姜昭将视线转向她,目露疑惑。
这个素来规矩有礼的女郎何时如此匆忙过?
南瑶的神色有些慌忙,她站定后行了个礼,道:“殿下,明妃薨了。”
姜昭倏地一惊,眸里泛起万千波澜,她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又问了一遍,“明妃?”
南瑶严肃地道:“这是紫檀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定然错不了。”
第36章 要什么来世?
近些日子后宫忙乱, 姜昭担心后廷女官不够用,便让紫檀留在宫中协助母后处理后宫的事宜。
既然是紫檀传来的消息,定然是错不了。
可怎么前脚齐天子刚发丧, 后脚明妃又薨了呢?
齐天子身体欠安是太医院有备案的,虽然事出突然,但也只能说这位君王瞒得足够好, 只可惜瞒得再好, 终究也瞒不过阎王爷。
明妃不一样,她安养于后宫,从未听说有过什么大病症, 怎就说没就没了呢?
总不会是因为父皇驾崩后, 忧思而亡吧?
想到期间父皇发丧,这位宫妃全程平静又冷淡的面容,姜昭瞬间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立即备马去了皇宫。
或许是事发突然,她一入贞观殿便见着太后与新君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后殿里, 他们案前的茶水已经凉得很是透彻。
贞观殿用的是碧螺春,讲究用沸水泡茶,方能使得茶汤香味俱佳, 可此时茶水上方不见丁点白烟, 也未嗅到丝毫茶香, 可见茶凉了多时。
也不知他们聊了多久,竟使得茶水都凉了还一口未动。
姜昭放眼瞧去。
太后用指尾的金驱轻轻拨弄着水面的茶叶, 恍惚地垂眸瞧着沉沉浮浮的绿茶叶出神,往日光泽鲜亮的唇在齐天子驾崩后再不见血色,面容也依旧憔悴。另一边姜砚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他们看起来都有些倦色。
近来事物多, 定然是没怎么睡好。
姜昭只觉喉咙发涩,沉默地靠近他们。
这时,姜砚突然站起身,袖摆拂过间,白玉茶杯随之落地。
玉质乍崩,徒然四散。
他落眸观之良久,叹气道:“罢了,如此也好。”
姜昭的步子一顿,步履上的金丝绣线流光暗彩。
如此也好?好什么?
她步子落地的声音被里头的人听见了。姜砚拧着眉瞧来,那是一种极为锋利又严峻的眼神。
但在发觉是姜昭的那一刻,倏地春风化雨,聚拢的眉峰也一点一点松开。
“阿昭,你怎么来了?”姜砚问道。
姜昭又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听说明太妃薨了,我觉得有些突然,就想来看看。”
姜砚一甩袖子,抖出了几滴水来,衣袖翻动间,姜昭瞧见那明黄色的圆领袍下角深了一小片。
“明妃……”姜砚抬了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之处,又纠正道,“明太妃……忧思过重,暴毙而亡。”
暴毙,在深宫里是常见之事,但并非是正常之事。
姜昭瞧着他,眉梢轻轻地扬了那么一下,“皇兄,我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这种对外的说辞,你看我信吗?”
姜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又给咽下了,他一副不知该如何说的模样,便有些急了,在姜昭面前走来走去。
“这……这都是父皇的意思……唉!”
姜砚无可奈何地抖了抖袖子。
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是上一辈人的事情……
就在姜砚纠结得不知叹了多少气时,忽然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