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绚烂,如同天真稚子,“你也写你的生辰八字,我们交换。”
姜偃被迫握住笔,可他觉得,自己握笔地手似乎在颤抖。
许久,才蘸上墨,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笨拙,元清濯笑容不减,盯着他,目光催他快写。
姜偃定了定呼吸,平复心境,提笔于宣纸上挥毫,一蹴而就。
字迹倒未见得有凌乱不成章法的痕迹,不过比起上次的拜帖,连笔颇多,应该是真的心乱了。
元清濯不点破,拾起两张纸,左右看了一眼,笑靥如花:“你是庚辰年生的啊,那比我大啊。”
大一岁多呢。
姜偃一时无语,半晌之后,他道:“我看起来很显小?”
难道公主一直将他当小孩儿哄着?
元清濯“嘿嘿”一笑,将两张纸都送他手里:“你给算算,我们的生辰八字合吗?”
现成的大神棍,大魏无匹敌之人,拿来算八字相性那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她本来也不相信这些,不过还真想听听国师大人的高见,单手支颐,明眸宛如夏夜流烁的碧幽幽的萤火,轻轻闪着明润的微光,耐心地等着他。
姜偃的目光停在纸上,其实无心去细算,这些本来也做不得真。夫妇结合之初,尔卜尔筮,体无咎言,都说是良缘天注定,一世欢 * 喜情深,到最后,却还是成了怨偶。但是公主喜欢听好话,他不会去煞风景,于是道:“合。”
元清濯喜不自胜,“我就说嘛,我和阿偃你一定是天作之合!”
说完就抱住了姜偃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两个人在长椅上晃了晃,姜偃被她抱着,桎梏着,双臂几乎无法动弹,可却半点不适之感都没有。偏薄的双唇轻轻上扬,俯身,吹开她额前的碎发,亲吻她的额头。
轻盈的、微凉的触感落在脑门上,虽是一触即分,却令人分外有着一种被人珍惜的感觉。
她舒适地闭上了眼,撒娇一般地朝他怀里乱拱。
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便如同怡神催眠的香,没两下骨头都酥软了。
自古英雄爱美人,将军配红颜,温柔乡消磨斗志,看来都是真的。她现在连为他一掷千金,烽火戏诸侯的事都干得出来,还唯恐不够。她居然是这么个胸无大志的,难为小皇帝还杞人忧天地惦记她的自清军了。
在椅上温存了没多久,姜偃身体里药力涌起,那药引有催眠的功效,他很快便昏昏然欲睡,上下眼睑亲密地碰了几下,头朝着元清濯的颈边歪了下来,不出一会,竟睡熟了,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两条臂膀也歪垂了下来。
元清濯“哦”了一声,“原来这药效过人,熏得我都想睡了……”
她抱他回榻上,将他安置妥当,盖上锦被,方才松了口气。凝眸看着姜偃沉静的睡颜,心里既踏实又满足。
她走回书案,想了想,还是拾走了那两张纸。
……
谢淳风以前从来不觉得练功有什么好,把一个斯文人活脱脱变成一个大老粗,平生所见的习武之人,只有项煊项将军,堪称儒将,再就是那个叫人没眼看的师弟,晓得点礼数,虽然多半是因为腿的缘故这几年来才没动过粗,总而言之,谢淳风一直以为,要想保持风流倜傥,令以后的娘子一见惊艳,就必须始终文弱而白净。
前二十三年,这简直是谢淳风的人生信条。
然而林霜写搞崩塌了他的信仰。
他发现,在娇滴滴的诸位美人面前被母老虎一枪挑一个屁股墩儿是真的没有面子。
都这么没有面子了,那就算把《秋高赋》吹拉弹唱得再好,也挽不了尊了。
谢淳风悲哀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痛定思痛之后,他开始练功了,走走刚猛路子,至少不被人一招制敌,很是脸上无光。
正练得汗流浃背,公主殿下来了,从身后唤住了他:“谢师兄。”
“咦?公主殿下来得正好,我方才这招总觉得练得不对,你帮我看看啊,这回身下劈之后,怎么能突然使出这招二分明月来呢?”
他自己试着演示了一下,然而始终觉得不通畅,连不下来。
元清濯道:“我是有两张生辰八字,想请谢师兄帮我看。”
原来是这事,谢淳风收招,用拭剑的绢布抹去 * 脸上的汗迹,笑道:“给我看看。”
他接过长公主递来的两张纸,看了一眼,随意一算:“啧,难。”
元清濯“嗯”一声,疑惑地道:“合不来?”
谢淳风话到嘴边,瞥见长公主神色,七窍玲珑心肝登时上了岗,咯噔一下,意会过来这个是谁和谁的生辰八字。
原来这长公主嘴里头说着不信怪力乱神,心里头却暗戳戳地搞这一套,期待别人的奉承。
谢淳风了然于心,握着两张宣纸,沉yin而笑,道:“这八字挺有玄机。”
元清濯道:“有话直说。”
谢淳风给她耐心地胡诌:“这两个人,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