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几分扭捏,“公主,我愿替公主试炼他待公主的心?”
这话有意思。
“如何试?”
裴钰忸怩作态,俊脸犹如霞染,透出绯丽之色,元清濯看得好奇,就见他往自己鼻尖一指。
元清濯:“嗯?鼻子坏了?别碰瓷,我可没打过你鼻梁。”
裴钰那厢怔了一怔,虽然知道公主这样醉心武学的人多少有点不解风情,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不解风情至此地步,他呆了半晌,双腿一蹬跳了起来:“公主,我说的是我!陪我演戏,引他吃醋!”
长公主这才会意过来,她也呆了呆,等脑筋转过来,拂手别过脸:“馊。”
这么馊的主意亏他裴钰想得出。
“我看你不过是想趁机吃我豆腐,顺便把姜郎吓退。他要是看我和你在一起了,一定还以为我脑子突然坏了。”
“……”
公主可以反驳,但为何要人身攻击?
“公主,你别是不敢,恐怕那姜偃乃是一个无能之辈,见公主与本王这般的后起之秀稍稍走得近些,他立马便知难而退了。”
裴钰这小子对自己还甚为得意?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元清濯的身子微微后仰抵靠在忍冬藤纹实心紫檀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他:“我怕他不喜欢我?你这是在说笑。不过是近来因为苏嬴迁棺的事,暂未能腾出手而已,过不了几天,人就被我哄回来了。至于你说的主意,本来就馊,就算不是一个馊主意,好男儿那么多,我何必非拿你刺激姜郎?”
裴钰走时脸色还不大对劲,大概是觉得面子被狠狠挫伤了,觉得公主大有为了姜偃报仇之意,把对太皇太后的不满与反叛转嫁到了自个儿身上。
可怜他一番好意,公主却识人不清。
离去时,裴钰还在想,姜偃除了一张脸够诱惑人,别的,真不是太皇太后故意设门槛刁难于他,他本就与长公主有着种种不匹配,更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懦夫。连喜欢公主,当着太皇太后之面都不敢承认。
前 * 日姜偃入宫之际,他亦在场,他亲耳听到姜偃在被太皇太后审问是否对长公主情有独钟之时,他说:“不敢有此妄念。”
如此软弱无能之辈,公主却倾心之仰慕之,着实令他嫉火如荼。
有朝一日,公主重新公平地审视他与姜偃,便一定会明白,谁堪良配。
裴钰放弃了直接求婚的想法,打算豁出去赖在长公主身边不走了。他堂堂胶东王,对姜偃自是一种威严震慑,姓姜的绝不敢率先乱来。
……
元清濯为了苏嬴迁棺的事,亲自跑了一趟堪舆师所说的龙xue宝地,并监工,督促安排他身后事的工匠及早地了却她一番心事。
谁曾想,等到天黑,没见人把棺木运送过来,甲全突然来报,说出了纰漏。
元清濯心头狂跳,总觉得是大凶征兆,忙问发生了何事。
甲全道:“粗手笨脚的脚夫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苏公子的棺木才出头,没抬上车,就在车辕上磕了一下。”见公主的脸色刷地变得冷凝,甲全稍迟疑,压低嗓音道:“棺椁磕坏了……”
长公主厉声道:“什么叫磕坏了!”
酒囊饭袋!
拿了这么高的赏钱,干的牛屎一样的事!
长公主腰间银链上所扣的弯刀几乎立时就要出鞘。
这时乙纯也回来了,他跌跌撞撞,噗通一声匍匐在长公主脚下,失声道:“公主,事有不妙!”
元清濯这时已经不剩什么耐心,龙xue这里这么乌泱泱一大堆的群演,等着给苏嬴落葬哭丧,如今一个个面面相觑,莫名所以。她待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乙纯一径扑倒在公主的脚下,大有一种死谏,要不公主就从他身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公主,别啊,那副棺椁都磕坏了,里头东西都漏出来了,事有不祥,公主切莫冲动,万一招惹了不干净的秽物……呸呸呸,小的不能让公主去。”
乙纯戏多大概是忠仆随主,元清濯皱眉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不祥,难道除了尸体还有别的?”
在这之前,元清濯从未想过开棺去看苏嬴的尸体,毕竟人埋了三年,肌肤已经损坏,只怕早就臭得变干了,即将连同棺木一起化作泥土的养分。但事已至此,棺椁在不成器的饭桶手底下已经磕坏了,撞开了,那要不看上一眼,一辈子也没见苏嬴真容的机会了,他便永远在她这里没有一丁点记忆!
元清濯没有踩乙纯的身体过去,而是跨了过去,正当她准备离开空xue,丙同回来了。
“公公公公……公主!坏了坏了!”
“什么公公婆婆,又什么事坏了?”
元清濯至此已经感到很无力。
丙同气都几乎喘不过来了,瘦弱的鸡胸急促地起起伏伏,嗓子冒烟,一字一喘地道:“公主!”
“苏公子的棺木揭开,是空的!”
“什么?”元清濯呆若木鸡,守了这么久的苏嬴墓,迁棺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