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消息了?”
练鹊闯荡江湖时, 从未说过原本的性命, 只用陆玄机给的名字“练鹊”。旁人也只称她“练姑娘”。
当铺的掌事乃是温氏上一辈的Jing英子弟, 因着犯了错, 这才没有出仕, 留在汝城做个情报眼线。
“回家主,并无。”他倒是没有未完成任务的惶恐,说话时不疾不徐, 却十分干练。
温秉将绣着青竹纹样的兜帽取下,露出如玉山一般俊美的容颜。许是吹了许久的风,他的唇微微有些发白。一双叫人看不透的眼眸却澹荡着微波, 只从这双眼中, 掌事的才看出些不同来。
掌事的心中很是纳闷:当初也是家主安排人去谋害这位炼盟主,直把人逼近了玄谷中呆了七天七夜,出来时武功尽废才算罢了。也不知这如今突然来找人是个什么用意?
他心里倒是并不稀奇温秉的所作所为, 以他自己的体会来说, 要是他的女人比他强、还处处行事高调, 那他也一定要将她拉下马来, 定不让她再到处招惹别人。
惟有握在手心的, 才是最可靠的。
温秉朗朗道:“你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去拜访散人。”
掌事的有些犹豫,却端详着温秉的神色不敢说出口。照理说, 他一个外放在汝城的温氏罪人是不能直视家主容颜的,可这温秉却不一样。
他宁愿因为礼仪受罚,也不想误读这位年轻家主半分用意。
灼灼的目光带着些许探究,令人有些不喜。温秉转身问:“还有何事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
“这……”掌事的顿了顿,“汝城的岑太守投诚咱们温氏多年,按理来说您该先去拜会这位。”
在这座城里,岑秀才是主人。至于清净散人,掌事的敢说,即使自己对对方不敬、说些出格的话对方也不敢说什么。
温秉道:“很是不必。”
其余的便没有了。
掌事的知道这家主是不愿同自己解释,行了一礼便下去安排了。
温秉换了一身广袖长衫,又重新束好玉冠。镜中的男人容色皎皎,恍若中天之月,清贵且温柔。
他勾起唇,闭上眼又将体内的心法运转了一遍。他自幼拜陆玄机为师,所学的是遥天宗最正统且玄妙无比的剑经,讲求一个时时苦练、勤耕不辍。
当年他与师父途径西岭附近的山丘,于林中猎户捕猎的坑洞里发见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他将她捡回去,这才有了后来的练鹊。当时陆玄机收了最后一个徒弟鸣鸿,本不再收徒。见了练鹊,却大呼天纵奇才。
陆玄机不愿破了自己的誓言,只将练鹊带在身边,给一口饭吃,并不教授武功。却没想到,那孩子每日看着他们师门练武,竟在不知不觉间将剑经九式融会贯通。
既已学会了师门的至高武学,那么再扭扭捏捏也就失去了意义。
练鹊这才成了遥天宗的小师妹,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赶超了前面所有的弟子,成为这一代最强的徒弟。
这样的练鹊本该目空一切,却很听温秉与陆玄机的话。尤其是温秉,她始终将陆极当做救命恩人看待,几乎将他的话奉为圭臬,从不违背。直到后来她第一次历练,遇见了风忱等人,事情才渐渐脱离控制。
温秉可不愿意看见这些。练鹊是他传承温氏最重要的一环,他决不允许任何差错。
他在陈设Jing美的厢房中娴熟地将内力运转自如,一直到掌事的派人来敲门,这才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孟青遥在一个时辰前温秉的人过来递拜帖时便已急得团团转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攥着风忱的衣角,不住地呢喃。
风忱垂着眼,神色恹恹地:“知道了便知道了,还能杀了你不成?”
这话说得冷心冷情,孟青遥却抬了抬下巴,红唇微微勾起:“郎君,你可不能不管我哦?”
风忱笑了。他脸上哪还有什么嫌弃的神情,反而换成了一种揶揄的神色。只听他调笑道:“但凡我活着便不会让你受气。不过是个温秉,怕他作甚。”
说完满目怜爱地吻了吻孟青阳的眼。
孟青阳刚转过角,便看到这样一幕。
他赶忙转过身去,摸着自己的胸膛心里直犯嘀咕。
这两人是不是真有些邪门,怎么坐在大厅里就开始互诉衷肠了?也不害臊的吗?
算了,他还是先去买药才是。
等孟青阳在汝城又是买书又是买鹦鹉,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踱回齐云塔时,便在塔前见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光看背影孟青阳便觉得这是个美男子。
门前两排守卫还是跟先前一样,向他讨要身份凭证。但见此人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来,不消多言,那守卫便将他恭恭敬敬地请进去了。
孟青阳正纳闷着呢,这又是何方来的贵客?通身的气派竟将这座彩壁涂朱的齐云塔衬作了乡间茅舍?
正在此时,这男人也回过身来,于人群中一眼望见了孟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