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钦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大莉,你真是这世界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事事都为我着想,我们之间就是这样情比金坚,任何事情都阻隔不断,我副卡你拿着,不用给我省钱你随便花,成了,啥也甭说了,我下午就搬过去,挂了吧昂。”
就是这样不要脸。
吴钦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自从前一段推背那次以后,他都有好长时间没见过李以衡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契机,想要有进展简直是寸步难行。
但是此时此刻,天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他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恋爱必备套路,什么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什么制造暧昧保留神秘感,吴钦似懂非懂地看下来总结出一条定律。
就是撩要不着痕迹地撩,想追人家还不能让人家看出来,得循序渐进小火慢炖,等待着一切水到渠成,方才能功德圆满!
说起来也惭愧,吴钦两辈子都没有认真谈过恋爱,当初一开始和李以衡纠缠是因为自己浑浑噩噩厌世又想死,虽然活是不想活了,但死又不敢死,没道理被哪个变态凌辱了一次就要去寻死觅活,被伤害的是自己,凭什么要他自己付出代价?
到头来,人其实什么都能忍受和习惯。
所以一心只想找个堕落的理由,他要比谁都过得更潇洒,他还偏偏就要跟男人在一起,似乎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又不堪。
认识没几天就主动和李以衡滚到了床上,说不清楚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急切想地想证明什么,或许是偶然被他吸引到了,也或许是觉得他的抗拒有趣,但无论怎么样,说到底是没有爱的。
李以衡也一定是感受到了,所以活该到自己深陷其中时,也得不到他的爱。
那么这一次,就认真地,用力地,再爱一次。
.
男生宿舍1号楼。
吴钦站在318宿舍门口踌躇了很久,一想到以后要跟李以衡和任密秋三个人同时住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就难免心慌。
他要怎么样才能干过那朵白莲花!
刚要抬手敲门,门就被咣当一声打开。
光着膀子端着盆看样子是要去洗漱的陆匪堵在了门口。
他眯着眼端详辨认了一会儿,似乎最后终于想起了这是谁,先开口道:“是你……老大他不在,好像去图书馆自习了。”
吴钦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找他的,我是来搬宿舍的。”
陆匪恍然大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要搬进来的人是你啊?”
吴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乖乖点头。
陆匪转身回去对着上铺那个用薄被把自己裹成蚕蛹状的人喊:“密秋,你把你对铺的床位收拾收拾,有同学要搬进来了。”
‘蚕蛹’缓慢地蠕动了两下,半天从被子里露出一点儿黑色的卷毛,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吴钦难以置信地注视那团还在不停蠕动的蚕蛹,看样子是在被子里面穿衣服。
他内心复杂,自己实在无法把“它”和那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任密秋联系在一起。
陆匪回去放下脸盆,不修边幅地随便套了件极其直男审美的短袖就又走过来问:“东西都在哪儿放呢?我去给你搬上来。”
陆匪短袖上大写加粗的love在眼前慢悠悠地晃着,吴钦的脑子里却十分诡异地浮现出许遥峥那张永远都在嫌弃万事万物目下无尘的高贵冷艳脸。
假的吧,两个人在一起过这种事,一定是假的吧!
吴钦:“不用麻烦了,东西就在楼下,我多跑几趟拿上来就好了。”
陆匪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大,新室友是你那个小朋友,赶快回来给人家搬东西。”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匪嗯了好几声,然后二话不说趿拉着拖鞋打算下楼去给吴钦搬东西。
吴钦追上去:“那个同学,真不用,我一个大男人……”
陆匪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瞅着他,耐人寻味地嘀咕了一句:“你不懂,我老大难得对谁上心……”
他说到后面莫名就自动消音,听得人抓耳挠腮心痒痒。
吴钦愣过神想再追问一次他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没了踪影下了两层楼,自顾自地开始搬东西。
陆匪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他搬过的箱子不是缺了一块就是漏了底,没一个能完整存活下来的。
好在吴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来回跑了没几趟就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这栋宿舍楼有些年代了,宿舍布置不是常见的上床下桌,而是两张上下铺并排靠在一起,床对面是四张桌子和衣柜,屋子里收拾得利索干净,没有通常男生宿舍必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异味儿。
吴钦扫了几眼桌子上物件井然有序的摆放位置和简易书架上按着年份和次序放的课本,他几乎一眼就看出这让人身心舒爽的生活环境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