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或许过些年单裕年会完成他的梦想,但很明显不是现在。
看了一眼飘在半空中的阎罗王,单裕年越想越觉得做鬼是真好。
不说攀岩走壁不在话下,穿墙走路都不挨地,不会老,跳楼都不会死,最关键的是他这个上了年纪腰酸腿疼的毛病都没有。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人鬼殊途,与自己亲人好友分离,做鬼再好也没什么用。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顶楼一直处在鸦雀无声的状态,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风声呼啸,卷起飘散的煞气没入天际。
一场迫在眉睫的灾难消匿于无形,第一次见识到这场面的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单裕年反应过来,默默的回头瞟了一眼,发现就连和他一直不怎么对付的老对头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顿时舒服了。
别当他不知道刚才这糟老头子就想和他唱反调,一只脚都迈出来了!
你倒是继续说啊?!当着裴先生的面说!给你这个机会!
糟老头子林松注意到单裕年挑衅的目光,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态度,仿佛刚才都做好让自家小辈赶紧走的准备的人不是他一样,顺便还瞪了单裕年一眼。
萧老爷子一向刻板,信奉人鬼不可两立,这时直面裴止抬手就灭了厉鬼的力量,第一反应就是万一危害国家怎么办?
这么强大的厉鬼,他们绝对顶不住,万一有个万一……
老一辈们心思各异,小辈们心思就简单多了。
本来就是前辈们Jing挑细选心性天赋都万中无一的天才,这种年纪,最崇拜的就是强者,而且是那种把他们远远甩开的强者。
对于裴止,他们更多的是惊叹和好奇,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裴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单裕年笑眯眯的,这话表面是恭维,暗地里却是不着痕迹的警惕。
怎么说也是国家人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防备能力是必备的。
知道人鬼之间的鸿沟不会改变,裴止也没接茬,“九杀Yin煞阵出现在阳界,Yin界失联,阎罗王在此,具体事宜他会告诉你们。”
单裕年神色复杂的看向终于有了存在感的阎罗王,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吩咐下人一样,不,一定是他理解错了!
作为阵眼的厉鬼在经过裴止允许后被捉鬼人士收了起来,之前的阵法也被专业研究人拍摄了一个遍,准备回去继续研究。
凶煞之气尽散,怨气尽皆超度,本来应该是值得放松的好消息,可从阎罗王口中得知全部事情的单裕年却高兴不起来。
活了千年的邪道之人,实力难测,手段Yin狠,一出手就是几乎灭了全Yin界的大杀招,他们现在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敌在暗我在明,这怎么打?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阎罗王想了想道。
他手掌一翻,一方与他手掌大小差不多的黑色玉玺凭空出现,鎏金龙纹,尊贵尽显,雕刻的花纹像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Yin玺?!”
在玉玺出现的瞬间,此方天地仿佛受什么引动一般,灵气如浪chao般翻涌,让单裕年等人倒抽一口冷气。
Yin玺,传说是阎罗王执掌的权力象征,与轮回镜、判官笔并称为Yin界至宝,气运相连,相当于是整个Yin界的支柱。
如今轮回镜被夺,用Yin玺和判官笔一起来感应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判官笔也没了?!!!”
单裕年已经没有力气震惊了,看着阎罗王的眼神麻木而空洞,“怎么……没的?”
这件事阎罗王还没来得及和裴止他们说,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做的蠢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他干咳了一声,完全没了昔日Yin界界主的威风。
阎罗王声音小得和蚊子声有的一拼,“判……判官,就是公……赵文。”
众人:“……”
众人:“…………”
沉默,长久的沉默。
孟致文嘴角一抽,清脆的鼓掌声特别刺耳,“这可真是,人才啊。”
两个字,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不是人才吗?人家硬生生存活了千年的搞事能手在你眼皮子底下没发现也就罢了,让人家趁虚而入找准时机还真搞了一件大事也算了。
结果他们现在才知道没有最脑残只有更脑残。
判官啊!那是什么位置?!
一言定生死,一笔画Yin阳。
这是说着给聋子听的吗?!
因为公务太繁杂所以判官换得勤,可以理解,但他们怎么也理解不了把公赵文这个危险人物放到这么重要位置是个什么saoCao作?
Yin界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吗?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疾苦:)
单裕年呼吸急促,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青筋暴起,想着毕竟是阎罗王没有当场骂出来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连不是很清楚判官的意义的小辈们都一脸不可思议,被众人无声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