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心软,让他更难受一点才好呢!
孟致文在无尽的绝望中不断挣扎,却终不见天日。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孟致文难以自制的对萧凌升起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就因为他家世好,所有人都得捧着他,不能违逆他?!
就因为他家世好,他就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命吗?!
萧凌……萧凌!
这两个字被他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愤恨让他恨不得咬碎了牙。
如果他还能活着,绝对不会放过有负于他的一切!
轰——
一道难以形容的轻响忽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又仿佛直接敲击在心上。
孟致文只感觉束缚着他让他无法挣脱的感觉瞬间消失,周身密密麻麻的疼痛也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耳边的风声尖啸无影无踪,毫无痕迹。
掀开沉重的眼皮,孟致文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的楼梯,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对了,刚才那个声音!
孟致文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脑子还迷糊着。
是有人救了他吗?
他扶着栏杆往下看,对上了一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霎时浑身一震,呆立当场。
刚才还没发现,这时他忽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大厅的灯开了,明亮的光芒充斥着偌大的客厅,以及雕花大门旁站着的黑衣青年。
清若晚风,冷若冰霜,身如玉竹,昳丽惊艳。
一眉一目皆若画笔勾勒,真人比画像更要Jing致绝艳,风华无限。
下方的青年皱了皱眉,声音若清泉激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脑海里有什么破碎的画面一闪而逝,孟致文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迟疑地问:“你是?”
裴止慢条斯理的环视大厅,走到大厅中央,“这里的主人。”
孟致文有些尴尬,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的家里,还问别人是谁。
他又很惊疑,“这里?”
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鬼宅,还真有主人啊?
“嗯。”裴止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惊愕,“祖传的。”
他可没有说谎,在这里住了上千年,可不就是祖传的吗?
孟致文:“……”
“那个……”
他有些艰难的说,“你不知道那个……传闻吗?”
看着青年古井无波的眼眸,他不知怎么有些气闷,说话也有些别扭,“就是闹鬼的传闻。”
说是传闻还真的是很含蓄了,事实上,全城里的人都知道“鬼宅”,甚至不是本市的人都略有耳闻,闹鬼这件事,如果不是上面压着,几乎已经盖章定论了。
这人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知道。”
孟致文:“……”诶?
裴止站在大厅里看着四周盖着白布的家具,颇有些嫌弃的样子,“你也说了,不过是传闻罢了。”
他完全不在意孟致文的话,开始赶人了,“不早了,你可以走了吗?”
“有担心其他事情的时间,不如管好你自己。”
难得好心却不被人当一回事,孟致文气结,“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一句?!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明明……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对了。”
青年打断了他的话,向他扔过来一样东西。
孟致文条件反射的接住,入手温润,他低头一看,是一块指甲大小的被磨的光亮的桃核,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地边摊上的“护身符”,被一根红线穿着,孟致文都担心一不小心它就会断了。
“戴上这个,以后不会遇到今天的事了。”
今天的事?
孟致文疑惑的抬头,只看见黑发青年不耐烦的摆手,“快走吧。”
等他站在院子里,被冷风一吹,他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嘴角微勾。
那人明明看起来也不比他大多少,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真是……
还有这个东西……
想到冷若冰霜的青年扔过来这样一个与他身上气质完全不符的小玩意儿,他心里就莫名的愉悦。
这种心情,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有感受到了。
对了,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孟致文懊恼不已,算了,知道了他是这儿的主人,以后还能找不到人?
来日方长。
“刺——”
就在孟致文正准备走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听着像是锁链移动的声音。
“嘎吱——”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良久,探出了一个脑袋。
孟致文皱眉,“曹泽?”
他不是萧凌的跟班之一吗?怎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