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般,忽地笑了出来,而后敛了神色:“至于未婚夫是谁,我要暂时保密。”
陆桓温柔地看着她笑:“好,保密。”
殷明鸾在陆桓这里消磨了些时光,等到回到家中时,已经到了晚上。她预备第二天去拜访卫陵,早些时候,她已经从顾封顾妩娘处得知,卫陵已经知道她归来的消息,于是她也不是特别急迫。
只是,近来卫陵似乎特别忙,她并没有寻到合适的时候去寻他。
武襄侯府,某天深夜。
卫陵依旧保持着练剑的习惯,在冬月的夜里,辉辉月光如水一般泄下,卫陵只着白绢衣,手中的长剑映着冷冷的月光,寒光粼粼。
小厮跑过来,脸上带了些慌张神色:“侯爷,那边、又来信了。”
卫陵只是嗯了一声,再没搭理。
小厮坐立难安地侍立在一旁,等卫陵的剑舞了一个来回,从向凉亭,小厮飞快将这烫手的密信递给了卫陵。
卫陵结果,飞速一扫,脸上看不出究竟。
他打发小厮离开,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重新细细将这密信看了一遍。
远在北边戍边吃灰的辽王。
一个藩王,还这么不老实。
他将这密信笼在袖子中,回到房里,取灯上的火细细地烧完了。
门敲响了,卫陵按着腰中的剑,问道:“谁?”
是廖阿水,她在门外说道:“卫陵,有人找你。”
“是谁?”
廖阿水踌躇:“我也不清楚,他有点奇怪。”
卫陵在院子中见了这位神秘的客人,只一个照面,那人出声一句话,卫陵心中就一紧。
是宫里的人。
白皮,胡须是粘上去的,声音因为故作沙哑而格外奇怪。
卫陵心事重重地将这位太监引到房中。
神秘来客带给他一个能震惊国朝的消息。
老太监细条慢理地说话:“当年,李娘娘还未生产前,世宗陛下私下说过,若这一胎是皇子,他日必登九五至尊之位。”
卫陵听了却神色淡淡。
老太监不气馁,继续说:“奴婢空口说来,侯爷自是不信,许娘娘那里藏着圣旨呢,侯爷想清楚了,就给奴婢回个话,奴婢在西街大柳树旁有个宅子。”
老太监觑了一眼卫陵,说道:“您是正统,没什么可顾虑的,许娘娘会帮您。当年朝臣拥了韩王,众位藩王自是不答应的,也是您的助力。”
卫陵平静地盯着老太监,看得他魂魄却有些颤栗。
老太监面皮僵了僵,发觉自己话说得多了,于是起身告退。
天快亮了,浓雾里,老太监身影被雾吞没了。
廖阿水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卫陵,我们机会来了。”
没过多会儿,天亮了,武襄侯府早晨的生活气息透了出来。
门房往里递进来一个顾府的帖子。
卫陵一夜没睡,Jing神却很足,廖阿水看着卫陵闲适地细细将顾府帖子看了,露出笑意,然后细致研墨,摊开洒金笺,开始一字一字地回帖。
廖阿水抢过卫陵的笔:“卫陵,你现在应该去西街宅子里。”
卫陵嗤笑,却说:“现在的正经事是我的婚事,没有时间和他们瞎胡闹。”
心中却暗笑:许太后疯了,辽王疯了,我都不会疯。
一个没上过玉牒的皇子,没有势力的皇子,在位高权重的许太后和兵马强壮的辽王之间,能争出皇位?
廖阿水听了,瞪着眼看了卫陵半晌,却没能得到卫陵半个眼神,她狠狠再瞪卫陵一眼,往外跑了。
宫里的清晨却是静默的,宫人有条不紊地擦扫,热腾腾的水,干燥幽香的巾子都被捧进殿内。
晨时的幽微的光从窗棂中透了进来几分,灯树上还燃着烛火,殷衢接过张福山递过来的密报,露出一点笑。
但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慢悠悠地念着:“卫陵,辽王,许太后……”
说话间,张福山又递上了折子,将卫陵在家里和阿水的话学了一遍。
张福山想着,卫陵大概念及长乐公主旧情,是不愿意生事的,只要陛下能够宽宏大量,不要刺激他。
殷衢听了张福山的学话,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目光落在那折子,时间久了一些。
听见张福山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殷衢问道:“他没去见许太后的人?”
张福山躬身说道:“早上顾府派人去卫府,卫将军于是派人去买了些花灯之类的玩意,没有理会许太后的意思。”
张福山说了一半,又觉得用顾府来印证卫陵没有反心也不太好,毕竟,陛下也不乐意卫陵往顾府凑。
张福山顿了顿,又说道:“穆宗时候,也是藩王虎视眈眈,穆宗宽以待人,由是无人生事。陛下若是以德感化卫陵,他自然不敢谋反。”
殷衢的脸在灯烛昭映之下,半明半暗,语气中有了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