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肯定玩儿不过他——她能这么想, 是完全忘了在书里她才是那个被陆森搞死的傻白甜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陆森还是和书里的陆森不一样的, 阮恬最近越来越不愿意把两者混为一谈,书里的陆森是她避之不及的噩梦, 可是现实中的少年陆森,在她的干预下并没有经历那些变故,还是那么鲜活,脾气虽然坏但是也有可爱的地方, 而且那么爱笑,笑起来又那么好看,跟他做同桌的那段时间,无论阮恬有什么烦恼,只要一看到他笑,一瞬间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忘了。
所以阮恬根本讨厌不起来这样的陆森,甚至情感上也无法畏惧他,只是残存的理智一直在提醒她,如果她接下去放任不管,什么都不做,现在的陆森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变成书中的陆森。
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努力做一些事想要阻止。
不过出师不利,阮恬躺在她的大床上来回滚了几个回合,看着手里的信叹了口气:“首先信就没送出去。”
她之前觉得由宁非转交是最稳妥的方法,可偏偏宁非这几天不在学校。
明天陆森就回学校了,要不她当面交给他?
也不行,一来当面交她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二来嘛,她要是当面交给他大概率会被其他同学看到,那他们肯定以为她递给他的是情书啊,到时候她有嘴也说不清了,大家都是同一个班的同学,要是闹出那样的绯闻,传来传去的,影响多不好。
所以阮恬想了又想,最后决定等明天放学后,其他同学都走了,她再偷偷把信塞进陆森的桌肚里——之所以之前没那样做是因为她知道陆森通常会把要用的书啊卷子啊通通放到桌面上,而很少翻桌肚——翻桌肚的频率大概平均三四天一次,快一点么两天会翻一次,慢一点一周不翻也是有的。
所以阮恬担心她要是运气不好赶上陆森一周才翻,那他岂不是一周之后才能看到她的信?这周期未免也太长了点,急性子如阮恬,觉得那样长时间的等待对她来说可能会有点煎熬。
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阮恬乐观地想,兴许她运气好,陆森两天就翻桌肚了呢。
第二天陆森在第四节自修课的时候就走了——这是班主任允许的,宁非最近转了性,求知欲特别强烈,在住院期间多次向班主任反映他的焦虑,诸如我本来成绩就不怎么样,偏偏还那么倒霉出了车祸,得住一个礼拜的院,那我的课不落下更多了吗?该怎么办哦……
完了又委婉地表示:“要是我住院期间有人给我带作业,顺便给我大致讲一下今天课上讲了什么就好了……”
班主任就理解他的意思了,指名派了陆森去,宁非特满意,他觉得陆森讲东西又简便又好懂,有他给自己开小灶,下回考试提升个百来分不是个问题。
——
陆森早早就走了,靳遥自然是一个人回家。
陆森的动作一向比靳遥慢,从前都是靳遥等他,这回陆森不在,靳遥不必等人了,照理说应该很快出教室才对,但阮恬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半天,完了抬头一看,看到靳遥还在教室,之后才想起今天是他值日。
阮恬撇了撇嘴,打算等值日生走了,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再行动。
但是看情形他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阮恬于是随手拿出了一张卷子开始做。
一旁的刘默整理好书包,见阮恬还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地写试卷,丝毫没有要起身回家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你还不走么?”
“啊?哦……我……我写试卷呢。”
刘默皱了下眉,写试卷?可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试卷上:“不回家写吗?你以前不都是带回家写的么?”
阮恬随口道:“今天想在这儿写完再回家嘛……”写完一张试卷起码得一个小时,阮恬也觉得自己的借口有点扯,于是找补道:“我觉得今天这张卷子挺简单的,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做完……”
刘默深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最后一节自修课,他刚好也做了那张试卷,那是一张数学试卷,难度比前几天做的都要大——他自认他的数学成绩在班上也排的上前三,连他都觉得难,阮恬是怎么说出“简单”二字的?
刘默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阮恬也没再分心思给他,过了一会儿旁边响起了椅子的挪动声,阮恬觉得大概是刘默起身要走了,刚想转头跟他说声再见,却忽然“啊”了一声——手边的试卷突然shi了,桌面上也全是水渍,甚至还有水流从桌面的缝隙里渗透进了桌肚里。
一旁刘默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把水打翻了。”
阮恬皱眉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卷子几乎全浸润在了水里,旁边的书也无一幸免,甚至连地上都积了一滩水。
至于桌肚子里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阮恬:“…………”大水发成这样,刘默不会是把整瓶水都倒在她桌子上了吧……
不过她头疼归头疼。也没怎么怪刘默,毕竟人家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