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总之是监考时看的不太严,传纸条这种事,问题不太大。
——座位安排和监考人员都和宁非说的对上了,所以阮恬自然而然地也信了宁非其他的话。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考试开始后任葛飞就到处溜达,一会儿看看这位同学的试卷,一会儿把玩把玩另一位同学的文具袋,时不时还要倚门思考一会儿人生,或是靠窗眺望一下风景。
这么一通转下来,其实能注意到阮恬这边情况的时候并不多,换言之,阮恬想要想背着任葛飞偷偷传纸条还是很方便的。
于是阮恬彻底放了心,她虽然还没传纸条,但已经脑补出了陆森在她的帮助下力压靳遥,夺得第一,对她感恩戴德的场景了2333
沉迷于脑补的阮恬此刻心情大好,连带着看试卷上的题都更简单了。
——当然,对于阮恬而言,那些题原本也并不难,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她就答完了。英语考试除了作文之外全是选择题,阮恬趁任葛飞眺望风景的当口,快速从一小包纸巾中抽出一张,刷刷刷地抄上答案,之后又把纸巾叠回原状,悄悄攥在手里——当然,写有答案的一面自然是被包藏起来了。
趁老师不注意把答案抄在纸巾上还好,毕竟纸巾藏在试卷底下还算隐蔽,就算老师忽然回过头来也未必能发现,但是传纸条就比较棘手了,万一这传到一半老师忽然看向这里,岂不是被抓个正着吗?
所以还得谨慎行事,宁非不是说任葛飞有考场上厕所强迫症,每场考试都必须出去上趟厕所吗?那么就挑那个时候传好了,反正还有一个小时,慢慢来,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于是阮恬一边漫无目地翻转着试卷,一边无意识地转笔磨着时间,静候任葛飞去上厕所。
十三分钟过后,任葛飞果然不负众望地径直出了门口——往右拐,是去厕所没错了。
他人一走,原本落针可闻的考场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有好几个考生都在交头接耳,阮恬瞅准时机,准备把手里的纸巾递给陆森,可陆森仿佛跟她不在同一个频道似的,一直低着头在写着试卷,完全没有朝她这边看过来的意思。
阮恬就有些急了,心说他怎么这么不上道呢,不是他要求她在英语考试上给他作弊的吗?现在老师不在,此时不作更待何时?咋他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是吧,平时对她惯会动手动脚,浪得一匹,怎么这种时候倒是矜持起来了?
于是她只能对着他咳嗽了几声,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她一连咳嗽了两声,他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宁非一直在使眼色,示意阮恬把纸条传给她。
——之前宁非就说过让她把答案先传给他,完了他再传给陆森,只不过阮恬嫌弃这样转手麻烦,所以想要直接传给陆森、但眼下陆森不给反应,她也只能先传给宁非了。
——可她刚这么打算完,就见先前一直低着头的陆森跟生了感应似的,忽然抬头望向了她。
阮恬怔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巾,作势要递给他。
陆森却微微蹙眉,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阮恬“啧”了声,心说怎么陆森做个弊还这么欲拒还迎呢,明明就想要她手里的答案想要的不得了,还这么磨磨蹭蹭的,该不会是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里面是答案吧?
她于是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陆森一眼,用气声跟他说道:“你傻吗,这里面就是选择题的答案啊……”说着也不等陆森伸手来接,直接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到了陆森脚下。
陆森眼中划过一丝错愕,眼神复杂地看着阮恬。
阮恬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
来不及阻止阮恬的宁非一脸懊丧,正要开口责问阮恬几句,余光却忽然瞟到那个缓缓从门后走出来的身影,立刻闭了嘴。
——不只是他,其他的同学也霎时没了声音,原本窸窸窣窣的考场一下子静得诡异。
眼瞎如阮恬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本能地立刻转过头、拿起笔装作答题。
她一边装模作样地拿橡皮擦掉了答题卡上的一个选项,之后又用2b铅笔重新描上,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几件怪事,譬如为什么她传纸条给陆森时,他反应那么迟钝,表现得那么迷茫,甚至是错愕和震惊,像是根本不知道她会传纸条给他似的……
难道是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帮他?不会啊,她昨天就答应宁非了,宁非没道理不转达给他啊……难道是……她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个念头,待要往细了想,却又把握不住……
除此之外,她还想不通怎么任葛飞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瞟了一眼手表,任葛飞才出去半分钟,怎么他上厕所这么有效率的吗?这从厕所来回都不止半分钟吧?
她正这么胡乱想着,就见她课桌前出现了一双中年男人的皮鞋,她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事情有些不好——任葛飞走到她跟前来干什么?
然而比任葛飞来到她跟前更恐怖的是,来的人不是任葛飞——假如是任葛飞的话,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