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就窒息,抬高音量:“我十三岁认识你,到今年都有九年了,我连你的牙刷都认识你!你他妈找哪门子的妹妹?!”说到这里,他呼吸不稳,“你要糊弄我,麻烦找个好点的借口。”
眼看着他要出去了,许立抱住杨嘉佑,不料杨嘉佑失手推了他一下,忍无可忍,声音里透着愤懑:“我说了,你别勉强自己了!你没听明白是吗?”
许立被推得后退了一步,背脊撞上防盗门,空气里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很快,刺痛感从后脑勺传过来,许立弯着背脊,有点难受,好像磕到了什么。
杨嘉佑慌了,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嘶哑:“你、怎么了?”
“没事……”许立站直了一些。
杨嘉佑拿出手机,看见许立摸着后脑勺,脸颊苍白,他不管不顾地往许立脸上摸,手指穿梭在他的短发中,确认他有没有受伤,“哪儿疼?”
许立按住他的手:“没事,嘉佑,我没事。”
杨嘉佑摸着他的后脑勺,还好没有发现伤口,又打开手电筒检查房门,门后竟然粘着一个塑料挂钩,挂了一副羽毛球拍。杨嘉佑把手机扔在鞋柜上,光线照亮了墙角,他腾出手给许立揉脑袋。
幸好只是个塑料挂钩,万一是金属的……
杨嘉佑不敢往下想,呼吸忐忑:“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许立吸了吸鼻子,“没关系。”
杨嘉佑摸了摸许立的脸庞和脖颈,再三确认他身上没伤才收回手,语气僵硬:“行吧,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先走了。”他现在不想跟许立多说一句话。
许立抱住杨嘉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颤,“嘉佑,我刚刚没抱你,是因为有点害怕,你一生气我就很怕。”他闭了闭眼,竭力保持语气平稳,“我没有盼着你走,照片的事不是我跟你置气,也没有玩字谜游戏。我妹妹不到一岁就丢了,当时nainai有老年痴呆,经常忘事,保姆阿姨买完气球以后,发现老人和孩子都不见了。nainai后来对气球有执念,经常在广场独自坐很久,后来家里就发生了煤气泄漏。”
“这都是我13岁之前的事情,这些事太沉重了,我就没跟你说,”许立停顿了片刻,接着说:“我也喜欢气球,因为看着气球就想到妹妹和nainai。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把你的名字写在气球上,我跟你道歉。”
“至于圣诞节你说‘在一起’的那句话,我真的没听见。之前跟嘉羽一起演出完,其实我想跟你说来着,想跟你在一起,但是当时我主动吻你,你拒绝我了,我知道了答案,以为是你不愿意在一起——”
杨嘉佑打断他,语气很不好:“你什么没听见?圣诞节那天,我凑在你跟前说的,你说‘嗯’!”呼吸又变得急促,他接着说:“我们那天还接吻了,你自己说,谁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接吻?我是那种随便对你动手动脚的人吗?跨年那天我是不是送你手表了?是不是让你好好在国内读研,说要给你写明信片,还跟你说再等一等?我会情不自禁地拥抱你、亲吻你、给你带你喜欢吃的……”
说到这里,杨嘉佑委屈到了极点,泪水夺眶而出,指着自己的心口:“怎么这些付出在你眼里,让我连个男朋友都排不上号?你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认识这么久,我是怎么教你的?人要自立,要挺起脊梁,正面应对挫折,你还叫‘许立’呢,你他妈‘立’哪儿去了?爸妈那边我会想办法去面对,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就你犹豫,我不犹豫吗?”杨嘉佑的声音沉闷至极,“我妹妹情况特殊,往后婚嫁未必顺遂,我做好了照顾她一辈子的打算。那天吻你的额头,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自私地占有你,我是爸妈的儿子,是嘉羽的哥哥,我有我要承担的责任。不能辜负你,也不能伤害家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嗯?”
他喘着气,简直伤心到了极点:“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要你过得好,要你走在光芒里,哪怕这条路上没有我,我也心甘情愿!你是除去亲人以外,我生命里最珍视的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你现在跟我说,嘉佑,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的心都要裂了!”
“28个小时联系不上你,我都报警了你知道吗?”杨嘉佑深呼一口气,呼吸颤抖着:“好,就算你要找妹妹,我拦着你了?哪一次原则问题上,我没有尊重你的意愿?”
空气凝滞了片刻,透着轻微的哽咽声。
半晌,许立轻声说:“嘉佑,对不起。”他顿了顿,竭力保持平和,“我知道你不会拦着我找妹妹,但岚岚幼时就失散了,我从大一起就开始留意儿童拐卖的事情,寻亲这种事,基本上是大海捞针,一辈子找不到也极有可能。所以最开始找岚岚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
“我是无意间发现有个女孩可能是岚岚,多番打听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她过得不太好,养父母本来开了一间餐馆,维持正常生活没问题,但岚岚的养父,也就是孙叔叔,前段时间被撞了,很可能终身不能正常行走。李阿姨把店铺盘出去了,还是不够给丈夫看病,他们借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