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渺说得对。”
一旁的郑父凉丝丝地说:“哎,果然你还是最喜欢周渺,我和儿子都难逗你笑一笑!平洲,你家这位好本事啊,一来就逗得你妈妈前仰后合的,咱俩是失宠咯。”
郑平洲抿着唇,努力将唇角那点弧度压下去。
周渺见好就收,放开了郑母,两步退到郑平洲身边,半靠在郑平洲身侧:“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在您面前造次呀,这就把干妈还给您,我呀,有平洲就够了。”
这话又是逗得两家人“哄”地笑开了。
郑平洲在周渺耳畔低语几句,像是在说什么情侣之间的悄悄话,端的是旁若无人的亲昵。周渺笑着打了他一下,然后催着郑平洲去祝寿。郑平洲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郑母,面色柔和了不少:“妈,生日快乐。”
“好,你们都快坐吧。”郑母接过礼物,欣慰地看了看郑平洲手上的戒指,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叫人上菜吧。”
两家人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大人们也都有了些醉意,自顾自地聊起些小辈没法插嘴的陈年旧事。周渺整个晚上半滴酒都没沾到,郑平洲又不怎么同他讲话,于是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拉着朋友圈,突然想起自己将要出差,于是随口问道:“我过两天要去欧洲,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
郑平洲正用筷子碾着碗底的一粒糯米,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拒绝:“不……”
糯米终于被大力地一分为二,郑平洲攥着筷子,猛地改了话头:“还真有样东西。就是……你上回从瑞士带回来的那盒巧克力,味道很不错,能再顺手帮我带一盒吗?”
周渺愣了下,随即抬起头一哂,他这笑是真心的、得意的,使得眉眼好像都多带了三分光彩:“那么喜欢吗?”
这小子眼光倒还不赖嘛。
“嗯……”郑平洲眨了眨眼,长睫像是把扑扇的羽扇,将他眼底的神色笼了起来,“买起来很麻烦吗?”
“不麻烦。”周渺撑着下巴,心里甜滋滋地想,这点郑平洲还是没变的,还是那么爱吃巧克力,像个小孩儿一样。
周渺上次送郑平洲的巧克力,是很特别的一份礼物,包装上只用花体写了一串金色的法语字,除此之外,就只有生产地的名字。
它的生产地是瑞士的一座巧克力私人定制工坊,与众不同的是,这家工坊不出售任何巧克力,只提供制作的场所与数种所需的材料。也就是说,它是专为想要DIY巧克力的人准备的场所,目的是让爱人吃到自己亲手制作的心意。在制作完成后,会有专门的师傅在包装纸上写任何制作者想要倾诉的话语,可以说,每一盒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周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做这种怀春少女才会干的蠢事,等他脑子里那股热血缓了下来,他面前已经是一块完整的、等待切割的榛子牛nai巧克力了。
而这份独属郑平洲的礼物,上面只写了这样一句话——
rose que je j' osais regarder àdistance, mais que je n' osais pas tendre main pour cueillir.
(送给那朵我只敢远窥,却迟迟不敢伸手折下的玫瑰。)
第六章 思念
晚饭过后,郑平洲和周渺一起回了家,他们结婚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两个人的房间紧挨着,只隔着中间一道墙。
郑平洲回到自己屋子里,洗了个澡后换好衣服,当他一边擦着shi漉漉的发丝,一边从房间内的浴室走出来时,正好见到手机屏亮了起来——是几条连着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低头看起了手机。是他妈妈发来的消息。
“你和小渺的心意我收到了,让你们费心思了。”
“送的这一套首饰很好看,妈很喜欢。”
接着是发来的一张照片。
郑平洲眼瞳微缩,面色复杂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图片拉大——只见图片上两个打开的首饰盒,虽然样式不同,但盒子上的标志表明了是同一家金铺的。只见绒布上,左边放着雕着寒梅的项链,右边的盛着一个金镯子,上头也刻着一枝梅花。
周渺竟然在完全没有和他沟通的情况下,在金桂坊订了一只镯子,而且这镯子的雕花样式,还和自己选的一模一样。这也是他母亲误以为他们俩合着送了套礼物的原因。
玫瑰鸢尾栀子花,世上有那么多种花样,周渺却偏偏选了和他一样的……该说他们之间,还存着点儿心有灵犀吗?
他五味杂陈地抱着手机躺回床上,细细咂摸着舌根下生出来的一点甜,浅淡却回味悠长,已足够他熬过这个漫漫长夜。
第二天一早,是煎午餐rou的香气唤醒了沉睡的周渺。他从床上翻坐起来,循着味道下了楼,正赶上郑平洲将做好的三明治端上桌。
这一次,是两个人的分量。
“早。”郑平洲难得地先打了招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