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揽月年纪虽小,但因从小养在身边,对李皇后和宋景曜,自然格外忠心。
待到了齐府,花容和揽月也就成了侍婢头领,在府中俨然半个主子。
琴心和采春也是从小服侍宋景曜的,情份摆在那儿,且她们愿意捧着花容和揽月,四人便如姐妹一般。
这些年来,四大侍婢在府中嚣张惯了,现下突然出现一位什么潘娘子,王爷还疑似上心了,她们免不了会嘀咕。
采春怔得一会儿,悄声问揽月道:“潘娘子虽一脸病容,到底是潘侍郎的女儿,王爷会不会纳她为侧妃啊?”
“呸呸呸,她配么?”揽月一听就啐了几口道:“不说她是弃妇,就说她的岁数,那比王爷还大几岁呢,王爷稀罕她?”
“话也不能这样说。”采春转眸笑道:“远的不说,就说怀远将军吧,不是娶了一位弃妇么?听闻那位弃妇过了门,还十分受宠,地位超然呢!再说了,前两年钦天监的人给王爷批命格,不是说王爷命格太硬,宜娶年数大些的女子么?”
揽月生气道:“纵要娶岁数大的女子,多少名门淑女娶不得,非要娶潘娘子么?”
采春便驳她道:“谁家名门淑女留到二十多岁啊?真照钦天监的人那般说,潘娘子这条件好像挺合适了。而且又不是娶为王妃,只是侧妃而已。说不定潘侍郎也是这样打算,才把女儿送到王府来。”
揽月一摔手道:“王爷不可能瞧上她。”
采春觑一下揽月的神色,偏要Yin阳怪气道:“怎么不可能呢?王爷亲把人领进府中,现下大半夜的,又巴巴跑去竹院探望,明眼人瞧着,都知道事有七八分了。”
揽月恼火,坐到床边道:“若是皇后娘娘还在,哪容得如此……”她话音低了下去,想起宋景曜这些年的不容易,突然就shi了眼眶。
采春见了她的神态,不由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管王爷娶谁当侧妃,都轮不着……”她话未说完,马上止话,自己轻扇自己一巴掌道:“多什么嘴?”
揽月抬头道:“我看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也得王爷娶个王妃,才好管束你。”
采春嘻嘻一笑,不再接话。
这会儿,宋景曜领着顾正青和郑管家,已到了竹院。
孙嬷嬷听得外间声音,出来一瞧,见是宋景曜等人,差点惊掉下巴,忙忙行礼请安。
宋景曜问道:“潘娘子可服药了?歇下没有?”
孙嬷嬷答道:“药还没煎好,潘娘子等得闷了,刚披了外衣,正歪在小会客厅椅上呢!”
潘灵玉傍晚小睡了一会,这会略有Jing神,听得外间孙嬷嬷和人说话,便问道:“谁来了?”
孙嬷嬷扬声道:“潘娘子,王爷来了!”
潘灵玉一怔,忙忙站起来,待要整衣出门相迎。
没等她站起,门一响,宋景曜已带着两人进了门。
“潘娘子体虚,只管坐着,无须多礼。”宋景曜进门便摆手,示意潘灵玉坐下。
潘灵玉到底还是站起来福一福,这才坐下。
因竹院只得孙嬷嬷一人服侍,郑管家怕她忙不过来,这会忙过去廊下帮忙提水壶,另生起一只炉子煮水。
“潘娘子,此番既进府来,便安心住着。”宋景曜看了看潘灵玉道:“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郑管家。”
顾正青适才和宋景曜一道用晚膳,想起另一事,便笑道:“王爷,王府诸人,这几年没个规矩,潘娘子进府来,您若没有一个表示,只怕府中人莽撞,不知就里会冲撞了她。”
宋景曜想了想便道:“既如此,晚膳后咱们过去竹院一趟,趁机也散散食。”
他亲过去竹院看望潘灵玉,如此重视,府中人见状,自然不敢对潘灵玉如何。
宋景曜说着话,又介绍顾正青的身份道:“这位是府中长吏顾先生,潘娘子若有难处,见着他也尽可以说。”
潘灵玉自然道谢,待宋景曜准备起身离开,忙开口道:“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宋景曜复坐正身子,问道:“何事?”
潘灵玉在灯下悄悄扫一眼宋景曜,低声道:“王爷为何帮我呢?”
宋景曜会错了她的意思,淡淡道:“放心罢,虽帮了你一把,也不用潘侍郎投状。”
潘灵玉一怔,抬头道:“王爷误会了,潘侍郎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因当年不愿我下嫁杨飞翼,便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些年来,并没有管过我,今日在殿上相见,也只为了不忍见弱女被欺凌而出手相帮,他并没有意思要认回我这个女儿。我之言,也只涉及自身。”
宋景曜神色一霁,清声道:“潘娘子在殿上表现,堪称有勇有谋,值得本王帮一把。”
潘灵玉突然被夸,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脱口道:“王爷,我今日在殿上这般,却是得罪了许多人,亏得王爷肯收留,若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顾正青插嘴道:“潘娘子在殿上诸般表现,王爷极是欣赏,适才还跟我讨论,说潘娘子一腔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