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夫人,咱们事事被制肘,三两日还好,长久总不是办法。”
潘灵玉“嗯”一声道:“不会长久的。”
申嬷嬷惊喜道:“夫人有办法么?”
潘灵玉道:“咱们被制肘,一来是人手少,二来是没钱。当务之急,是要弄点钱。”
嗯,当初嫁人时,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并没有嫁妆,现下一穷二白,想干点什么也没本钱哪!
正说着话,入画进来禀道:“夫人,冯御医来了!”
潘灵玉一听,忙穿好外衣,端正坐姿道:“请他进来!”
待冯御医进房,潘灵玉抬头一瞧,感觉房内都亮堂了起来。
嗯,之前身体虚得厉害,根本无心关注冯御医长得如何,现下一打量,才发现冯御医剑眉星眼,身段欣长,十分儒雅。
冯御医瞧见坐在书桌前的潘灵玉,也是略略一怔。
他之前给潘灵玉诊脉,对方奄奄一息,脸色腊黄,身上还有一股可疑的味道,但今晚一瞧,判若两人。
他不动声色,先施了一礼,才过去给潘灵玉把脉,良久点头道:“夫人鸿福齐天,脉息却是平稳了不少,看来上回开的药对了症。再服三帖药,若觉着气力恢复,每日可绕院子走三圈。”
潘灵玉一一应着,放下袖子,小声道:“冯御医,你上回提过,家父于你于恩,我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冯御医点了点头道:“若能相助,定不推辞。”
潘灵玉在灯下绽了笑,喊入画道:“泡茶来!”做出一番要饮茶长谈的模样。
入画有些为难,炉子的水倒是开着,但哪有什么茶啊?
冯御医一听也道:“夫人不须客气。”
潘灵玉摊一下手道:“好吧,我这里并没有茶叶,只有水。”
冯御医看一下潘灵玉,有些心知肚明,看来这位夫人虽搬到将军府,日子并不好过。
潘灵玉低头细细叹口气,复抬头道:“不瞒冯御医,我这身体纵能养好,处境不好,也一样活不长。”
冯御医沉默一会道:“夫人该向娘家求助。”
潘灵玉摇了摇头,“娘家掺和进来,便会演变成潘家和宋家之争。”
冯御医一听哑然,现时朝中文官和武官针锋相对,互相看不起,潘灵玉若向娘家哭诉,潘侍郎出面的话,威武将军也会出面,到时确实不好收拾。
潘灵玉道:“有些事,或者靠我自己也能解决。”
冯御医:谈何容易?
潘灵玉说着,从案下拿出一个匣子,揭开取出一幅画,递给冯御医看,问道:“这画如何?”
冯御医看了一下,点头道:“画得不错,但跟宫中的画师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潘灵玉有些失望,还以为自己画得不错,能让冯御医惊艳一把,帮着卖出去赚钱,结果……
她不气馁,又在匣下抽出几张纸,展开给冯御医看,指着道:“这是我高价收罗来的珍贵药方,冯御医你看……”
冯御医扫一眼,淡淡道:“这是普通的药方,并不珍贵,夫人应该被骗了。”
潘灵玉:啊,我脑子里记得这几个药方,原来不珍贵啊!摔!白记了。
冯御医看了看潘灵玉懊恼的模样,不由低低一笑,问道:“夫人是缺钱了?”
潘灵玉坦然点头道:“是缺钱。我想和离,但思及和离后,竟无处可去,便有些心惊。这厢还得想法赚点钱,将来和离后,才能自立。”
冯御医脸色郑重起来,“夫人,和离之事并不容易。”
“此事极难。”冯御医也不避讳,叹口气道:“当年,家姐便是……”
他简单提及姐姐身死之祸。
此事,在当年也不是什么秘密。
潘灵玉听毕道:“如此,更要想法和离,以免有一日步你姐姐后路。”
两人说着话,提及当今律法,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潘灵玉皱眉道:“按照律法,我须得先立功,才有资格提和离。”
她想了半晌道:“冯御医,你在宫中行走,可听闻圣上有什么忧心事解决不得?或者朝中有什么难事解决不得?若我有法子帮着解决,是不是算立功?”
“圣上忧心事或朝中之难事,不管什么事,若有解决之法,那当然是立了大功。”冯御医摇着头道:“但举朝没人能解决之事,岂是你能解决的?”
“冯御医,可别小看我。”潘灵玉道:“有些事,没准我就能解决呢?”
她说着,再三再四央求冯御医想想圣上近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圣上忧心的事,便是国仓空虚,近几年流民造反,地方官贪腐这些了。”冯御医有些失笑道:“这些,你能解决?”
“这是千苦难题,我确实不能。”潘灵玉不气馁,问道:“除了这些,有别的没有?比如谁出了难题,圣上解决不了之类的。”
冯御医见潘灵玉殷切相询,一时不忍马上淋她一头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