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另两人一道落后,众多观棋之人视线全落在乔柯身上,难掩崇拜。
发生了什么事?沈晫走到乔柯身边:“只下完一局?不错,保留了位置。”
乔柯含笑起身让位:“总不能你一走,我就丢掉位置。你和大哥二哥事情谈完了?”
“嗯。”沈晫拉开椅子坐下,看向斯文的读书人,“还来吗?我有的是时间。”
“学生巩恒。”斯文读书人巩恒抱拳道,“能请这位公子再下一局吗?”
沈晫吃惊转头看乔柯,居然嫌弃他?这局棋乔柯到底怎么下的?他越发好奇了。
“对啊,让这位公子继续下吧。一个汉子跟个哥儿争什么。”
“一个哥儿棋下得如此好,就让他多下几局吧。又不用另外付钱。”
“说的是。我们都想再看这位公子下棋……”
观棋的众人七嘴八舌劝说沈晫,想让乔柯继续下棋。乔家两兄弟也想知道乔柯怎么下的。
沈晫与乔柯对视一眼,笑了。乔柯无奈笑笑,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沈晫一挥手,笑着请两位老板和另外两个人:“劳烦你们让下位。大哥、二哥,你们也来试试手吧。”
被点名的四人并无怨言,干脆利落起身站在旁边观看。乔锦二话不说直接过去坐下,乔滨坐下后打趣道:“我们可下不过你,你可要手下留情。三弟,快过来坐下吧。”
乔柯点头,到沈晫身边坐下。店伙计端几杯茶放在桌上,而后伸长脖子看棋。
棋局还差一个人,沈晫叫来品惠凑人数。乔滨看看品惠和乔柯,有种不妙的感觉。
上局最后赢的是乔柯,这局由乔柯先动棋子。沈晫拿起桌上的瓜子给大伙都分点,边磕边看棋局。乔柯之后是品惠,然后到巩恒,接着是乔滨、乔锦,沈晫最后才动。
也就是说坐在沈晫对面的人是巩恒,右手边是乔柯,左手边是乔锦。位置还算不错,沈晫喝一口茶,借这一局棋应当能看清巩恒的水平,还有乔柯到底做了什么。
众人静静观棋,大气不敢出。走了几轮后沈晫皱起眉,巧合吗?似乎不是……
沈晫跳一个棋子试探,而后乔柯动。他仔细盯着乔柯动,乔柯手里的棋子停下后无比震惊。怎么会?沈晫将六方棋子的棋路尽收眼底,果然如此。乔柯走的棋路他看到了,但乔柯并未走到尽头,而是停在半路最让人堵心的地方。堵棋路很多人会,但做不到乔柯这般闹心。
正常来说走一条棋路会走到尽头,离对面阵营越近越好。乔柯下棋不一样,会停出乎意料的地方。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堵住好几条棋路。没错,全部看透就会发现乔柯的每一个棋子都堵住了几方的棋路。一个棋子让几方都很难受,造成中间的棋路越堵越厉害。
按照目前的进度,除了乔柯大伙都有进棋子,可他们的路比乔柯的难走很多。再走几圈,乔柯开始进对面。沈晫惊讶发现在他们堵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乔柯的棋路非常顺畅。
如果每一个棋子都有能顶天的棋路,只需要十步乔柯就能完成。巩恒眉头紧皱沉思,乔锦频频擦汗,乔滨手里捏着个瓜子敲桌子,品惠咬唇死活找不到好棋路走。
看着众人的表情,沈晫笑出声:“瞧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就一盘棋,至于吗?”
乔柯看向沈晫,其他几人听到沈晫的话慢慢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喝口茶,沈晫动棋子堵住乔柯其中一条通天的路:“路能打开,也能堵上。你们慌什么。喝口茶,嗑点瓜子。”
巩恒几人互相看看,喝口茶静下心,而后像说好般堵乔柯的棋路。混战变得更乱。
沈晫含笑拿起瓜子正准备磕,乔柯不高兴抢走吃了。一笑,沈晫抓把瓜子给乔柯。乔柯瞪一眼沈晫,收下瓜子继续磕。沈晫满眼宠溺看着乔柯,乔柯的武器是心细、记忆力好。
所以乔柯能看出六方的全部棋路,还有各条棋路的延伸。在数量庞大的棋路中找出最关键的一点,停在那里,压制对手。沈晫故意从乔柯手里拿一颗瓜子过来磕,但也并非没有弱点。如果所有人联合起来堵乔柯的棋路,乔柯就没那么顺利了。此时,真正的混战才开始。
混战结束就是尾声,最后获胜的人当然是沈晫。在别人忙着堵棋路时,他趁机进棋子,拿下胜利的果实。结局让所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棋局就是战场,兵不厌诈。
乔柯第二,他拿走沈晫的茶一口气喝光。沈晫笑着拱手:“承让承让。对战真Jing彩。”
“难怪三弟抱怨个不停。”乔滨无奈摇摇头,“你还真的半分也不让啊。”
最后一名的乔滨站起不敢置信:“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怎么结束的?”
“我赢了。”沈晫笑眯眯举手道,“输能成为经验,慢慢累积迟早会为你带来胜利。”
“二哥,别听他胡说八道。”乔柯毫不客气拆穿沈晫,“他就喜欢毫不留情打败对手。”
巩恒起身朝沈晫施礼:“未请教公子大名。今日与几位公子对局,学生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