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他们身上扼杀同款婚姻的可能。
郁唯祎相信她们出发点并无恶意,甚至是因为对他们的爱才激进地当了“恶人”,可她们忘记了,这世界上从没有一模一样的性格,也不会有相处模式完全一样的同款婚姻。
她不是曾慧玲或翁晴,蒋熠也不是郁国伟和他爸。
“您和伯父分开的原因我理解,但我不接受您因为同样的理由分开我们。”郁唯祎缓缓开口,三年离别的时光不仅给了她足够成熟能站到与翁晴平等对话的底气,也给了她学会反思自己性格开始慢慢改变的成长空间,“我不是您,蒋熠也不是伯父,我们会在不断试错中改变自己,包容对方,而不是什么都不做等着对方被自己的利刺伤害。”
她和蒋熠就像两只同样带刺儿的小刺猬,初见面被彼此同类的气场吸引,热恋时因为忘乎所以的爱而忽略了彼此与生俱来的尖刺,后来,他被她浑身竖起的利刺伤到,离开她,郁唯祎在漫长无穷无尽的后悔中终于开始反省,如果还能有机会与他再在一起,她不会再要这除了伤人一无是处的自尊心,她愿意放下过往所有故作姿态的骄傲,学着柔.软,学着撒娇,学着和他一样对恋人的包容。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婚姻模式能直接套用,您觉得痛苦的婚姻,也许别人适合,而您觉得幸福的婚姻,其实并不适合我们。”
翁晴一滞。
紧紧盯着郁唯祎,在姑娘清澈坚定的眼神里缓慢地动了动眼,许久:“你很聪明。”
她放下茶杯,起身走人,即将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不用告诉阿熠我来过。”女人睥睨地一抬下巴,居高临下的姿态一如既往,“我被你说服,不代表对你的认可,是因为我儿子。”
郁唯祎轻轻扬眉,不卑不亢地回她:“我尊敬您,也不是出于对您的喜欢,是因为您是他母亲。”
翁晴牵了牵唇,淡笑:“伶牙俐齿。”
郁唯祎不置可否,回她一同样不明显的浅笑,算是接受了这句褒贬各半的评价。
两个女人横亘三年且此生都不会做到友好相处的对立,因着对同一个男人的感情,在这一刻短暂地冰释前嫌。
翁晴拎着铂金包出门,行至门外,忽地停下,回身缓缓环视了圈房子,而后看向郁唯祎:“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这套房是阿熠自己的,他当年创业成功赚到的第一笔钱,就在你学校附近买了这套房,那个时候他人还在国外,说的是以后都不会再回国,但我知道,这套房他是买给你的。”
郁唯祎瞳孔猛然一缩。
心跳和呼吸一同剧烈,嗡鸣地充斥着她大脑,她浑身血ye瞬间僵住。
“好了,你俩的事我以后都不会再管,是好是坏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翁晴说完这句话,情绪复杂地看眼郁唯祎,一直固执己见的强势最终被母亲对儿子天然的母爱打败,做出让步。
郁唯祎机械地目送翁晴走,把门关上,客厅只剩下她的这一瞬,刚才面对翁晴据理力争的镇定全然消失,她几乎是傻呆呆地怔在原地,克制而如梦方醒般地一点点用目光描摹着房子的每一寸砖瓦,视野随着泛酸的鼻尖逐渐模糊。
那些入住以来似有若无的熟悉感,那些能带给她家的安心的气息,在此刻终于找到了答案。
郁唯祎恍恍惚惚地飘回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望着四周与她梦想中一模一样的房间。
“你是因为昨晚和我一起睡才没睡好?”
“......不是,是这次的床比较舒服。”
现在想来,蒋熠当时听到她这句话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是在无声地挑.逗:“你睡的是我的床,当然舒服了。”
郁唯祎心脏被揪得紧,不是平日口能言笔能写的那般浅显的难过,而是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才知晓某些真相的巨大自责。
他从没有想过放弃她,哪怕被她伤害,哪怕当初真的一走了之回了英国发狠说绝不回头,他还是惦念着他们曾经描述过的未来,将她年少缥缈的幻想落地生根,给她安置了一个家。
郁唯祎迟缓地眨着酸胀的眼,把脸埋入枕头,一片chaoshi。
晚上蒋熠回来,一进门,就觉气氛好像不太对。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很丰盛。
姑娘穿着柔.软的长裙,鲜少的亮色,长发没像往常那般干练地扎起,温柔地垂下来,清冷柔美。
她抬头冲他清浅一笑:“你回来啦。”
蒋熠微微一怔。
俩人分开的那三年,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如果没有分手结婚后的样子,就和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他下班回来,心爱的姑娘坐在沙发,笑着奔到他怀里,搂着他脖颈,甜甜地喊他:“老公,你回来啦。”
蒋熠很轻地动了动喉结。
走近,看眼桌上打开的红酒,轻挑眉笑了下,低头直视着姑娘秋水潋滟的双眸:“郁唯祎,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灌醉,然后把我强了吧?啧,说实话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知道,我对你的主动向来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