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祎:“......”
这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道德底线问题。
还没复合就睡一起, 和约炮有什么区别。
虽然踏马的说她心里不期待是假的。
郁唯祎嗤笑着咬口牛排, 虚张声势的牙齿在无声使劲儿:“没害怕, 你想多了。”
“我怎么觉得想多的是你?”他笑得顽劣, “你眼睛里还挺期待的。”
“呲——”
郁唯祎手一抖,刀叉擦着餐盘轻轻划了下,强装镇定地继续吃饭:“那你眼神还挺不好的。”
很快夜深。
郁唯祎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 进去后, 这才发现外表看上去一体的帐篷其实内里空间很大, 两室一厅的分区,中间有隔挡,和分开睡没什么区别。
脸一红,敢情真的是她想多了。
郁唯祎随意选了一间, 躺下时, 钻进卡通的保暖睡袋,摸到两侧毛绒绒的装饰,失笑。
哪里长大了, 分明还和以前一样幼稚, 总喜欢买一些少女心泛滥的华而不实的情侣款用品。
蒋熠比她进来得稍晚, 帘子隔在俩人中间,影影绰绰地映出模糊的动作,细微的窸窣声却被放大。
郁唯祎放平呼吸。
克制着夜色里极易被出卖的心跳。
他躺下了。
他翻了个身。
他一只手好像搭在了一旁——俩人还在一起时蒋熠睡觉有个不自知的小习惯,不平躺, 半边身子都抱着习惯侧睡的她,一只手把她圈在怀中。
“郁唯祎。”
郁唯祎被突然出声的蒋熠打断了胡思乱想,应了一声:“怎么了?”
男人嗓音隔着薄薄一层帘子,阻挡不住的痞气:“我总感觉你在偷看我。”
郁唯祎:“......”
“狗子”成Jing了......
她很轻很轻地把头从蒋熠的方向转回来,对着头顶的纱窗:“你今天眼神不是一般的不好——没看你,在看星星。”
“是吗?”隔壁传来一声低笑,丝毫没有被揶揄的羞惭,反而得寸进尺,“想夸我可以直接点,不用这么曲折。”
郁唯祎:“......”
她不该说他没长大,明明脸皮比以前还厚,自恋得教人无所适从。
郁唯祎压下嘴角忍俊不禁的笑,若无其事回:“这么多星星,哪颗是你?”
“当然是离你最近的那一颗。”
郁唯祎一愣。
听到原本与她隔着距离的嗓音忽然离近,低沉地像在她耳边。
她扭头,看到中间帘子不知何时被蒋熠收了起来,男人一双深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亮如星辰。
认识蒋熠之前,“眼里有星光”这句话一直被郁唯祎嗤之以鼻,作为一想象力匮乏文采一般的标准理科生,郁唯祎着实对不起她的语文老师,只会用“虹膜、瞳孔、晶状体”这些干巴巴的构造来形容人的眼。
可现在,男人看着她的眸光一如七年前清亮,撕碎黑暗熠熠夺目,她忽然就意识到,那句形容,是真的。
郁唯祎不自觉咬了下嘴:“谁让你过来的?”
“我怕你害怕。”他用裹在熊掌里的手拍拍她头,情侣款的睡袋在黑暗里悄无声息靠近。
郁唯祎失笑,很快忍住,抬手把他往那边推:“我不怕。”
“那我害怕怎么办?”男人比她重,她推了半天纹丝不动,忽然感觉到他呼吸温热地低垂,沿她耳畔擦过,浑身一软,用最大的自制力抵挡住他的流氓攻击,抓起头顶一毛绒玩偶塞给他,“这个陪你,你就不怕了。”
蒋熠把手伸出来,拿起玩偶借着月光打量了几眼,“啧”了一声:“郁唯祎,你好长情,这个玩偶是大一时文丹乐送你的吧?你一直留到现在。”
“所以,你其实根本没忘了我。”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
郁唯祎没想到他还记得俩人第一次在别墅见面时那场不愉快的对话——那天晚上,两个久未相见嘴硬傲娇的人不甘示弱地对峙了好久,脸皮没他厚的郁唯祎最先败下阵,逃回卧室之前慌不择言地说了句,“别那么自恋,要不是这个节目,我都不记得你了。”
现在想想,那句话真的挺伤人的。
郁唯祎心里后悔,嘴上又不知如何服软,于是第一次没再像往常那般口是心非地否认,很轻地“嗯”了一声,怕蒋熠看出来,飞快放下帘子转过身,把整个脑袋藏进睡袋里,阖上眼小声道:“我困了,睡觉。”
她身后,一帘之隔,蒋熠望着少女裹成蚕宝宝的造型,勾唇一笑,把藏在睡袋下的小手电筒按灭。
郁唯祎是在天刚亮时被海浪声吵醒的。
稀薄的光穿过头顶的纱窗,交织出天空斑驳的颜色,一半深蓝一半淡红,郁唯祎没敢动,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转向蒋熠,看到男人睡着后歪到她这边的侧脸,轻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