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行多远,她复指向地面:“再看。”
不远处,又有一小堆驼鹿的粪便,然略显shi润。
“方才那坨,是不久前留下的,跟随足迹往前寻,发现一坨新鲜的,说明这附近定有驼鹿。”
燕纹被这人间迷惑的行为搅得满头雾水:和着您每天就顾着闷头寻屎呗?
隐匿在树丛间,涂得一身绿的群演乙望见二人走来,连忙于不远处放出一只幼小驼鹿。
佟陆陆适时大叫:“在那儿!”
燕纹连忙望去,果见一头踉跄小鹿,忙不迭拉弓,还未瞄准,那鹿訇然鸣叫一声,直直倒地。
发生了什么?
他一回头,见佟陆陆假模假样地收弓,抬手将额前碎发抹至脑后,冷漠道:“呵,不过如此,这头鹿差得远了。”
这小子……是个天才啊!
燕纹匆匆下马,佩服地五体投地,一拜再拜:“收我为徒吧,佟师父!”
佟陆陆伸出小拇指,挖挖鼻孔,轻轻一弹,不以为意的模样:“要拜我为师的人,躺下来能绕东秦一圈。我凭什么偏偏就收你为徒,你有何出人之处?”
燕纹为难地思量片刻,灵光一闪:“我有许多宝贝,师父可到我家,随意挑一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佟陆陆光明正大迈大步进入燕家。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上级视察模样。
燕纹对她点头哈腰,将她尊为上客,命过往家丁纷纷让道。
方才出猎场时,他一眼瞥见佟陆陆身后美得画一般的虞侍女,又望见一众衣着金线绣衣的侍从,认定这是个财大气粗的主,越发殷勤。
“来来来,佟师父,”燕纹将佟陆陆与虞侍女领进他布满“华光万丈”收藏品的寝室,豪气地挑选介绍,“师父,你看!此乃京城芒山天胜寺,大名鼎鼎的言默主持的舍利子,当年我爹进京监国时,从天胜寺求来的,您看看。”
扯淡呢?
言默主持是邹曲临的师父,现还健在天胜寺呢。
那颗皱皮茶叶蛋每天吃好喝好,听说还半夜偷着嘬咸rou,打哪来的舍利子?
佟陆陆翻个白眼,看不上,啧啧几声,不屑摇头。
“佟师父,您再看这个!这可是玉榫卯!鲁班大师当年亲手做的,价值连城,”他将一块玉方块拿出,拉拽折叠成一长型物体,看着十分Jing巧,“可做枕头,也可做板凳,养身又养颜!”
喔~放了屁股又放头呗?
“不要不要!这些东西不稀奇,如此看来,汝只是个平凡富贵家的纨绔子弟罢了,无甚天赋。你我无缘,再会吧!”
“哎哎哎,佟师父,我有天赋,我可是舟山城的掌门人呐!”
“何掌门人?”佟陆陆偏头问。
“舟山城,最大组织的掌门人。”
“舟山城屁大的地方,能有什么组织。”
言罢,佟陆陆佯装要走,头也不回。
“燕王燕肇祯,您知道吧?”燕纹连忙拦住她。
知道,被她刺了一剑快挂了的那个。
“他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在我这儿,留了个大宝贝!”
死草包,终于亮出来了。
佟陆陆心中窃笑,面上狐疑:“当今燕王,远在北境,能给你留什么宝贝?”
“来来来,师父,您往这儿看。”
只见他笑眯眯从床底下神神秘秘掏出一偌大的箱子,上锁有连环锁。等他一个一个打开,佟陆陆睁大眼睛,期待无比。
是组织令牌么?
还是组织的秘密文件?
还是解药?
“您看!”
哗啦啦,入眼一箱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彩绘春宫图。
什么《江南青楼小春娇》啦,什么《东门庆与潘银莲》,还有一本《女娲造人》。
女娲造人???
脸瞬间蒙上一层黑,佟陆陆正要发飙,却见他将一箱子垃圾书倒出来。
啪嗒。
一块银闪闪的令牌掉落床头。
“这是?”
佟陆陆尚未碰到它一角,便被燕纹抢去:“佟师父,这玩意儿,您可只能看,不能摸。”
银牌雕刻讲究,正面刻有大大的燕字,翻转过来,背面的右下角,刻有一个小小的韩字。
是韩家的令牌。
就是它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佟陆陆如今倍儿熟练,她不由分说从腰封里掏出一把匕首,反转以鞘用力击向燕纹扁平的脑袋。
燕纹一句“去汝老母”尚未骂出口,便白眼一翻,昏昏倒地,再起不能。
“快!”佟陆陆抢过他手里的令牌,开门命埋伏在墙根已久的士兵们冲进来,将他扒了个Jing光。
士兵们用麻绳把燕纹捆成毛毛虫,烤ru猪似的牢牢系在一根棍上,利索挑走。
虞嫚捡起地上一身衣物,用包袱包好,好似受了燕纹的大礼般,与佟陆陆大摇大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