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味儿。
不少人开始猜疑,这位新晋的定远侯,莫不是有什么别样的癖好。
传言沸沸扬扬,很快就入到皇帝的耳中,不愿自己的心腹重臣受此误会,又不想草率地为温亭泽赐婚,便有意无意做起牵线搭桥的事。
京中那么多如花似玉的贵女,他就不信,温亭泽一个都瞧不上。
温亭晚看温亭泽的样儿,心想着皇帝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不仅事与愿违,还适得其反。贵女们时不时借着请教骑术的名头像蝴蝶一般扑过来,纠缠温亭泽这朵香气四溢的花儿。
虽面上还保持着恭谨疏离的微笑,可温亭晚明显感觉到哥哥身上难耐的躁意。
她怀疑再这么下去,温亭泽怕不是真要如外界传闻所言了!
“且不论陛下是何意思,就是母亲那儿也开始替你着急了。若不是你去边关呆了一年多,指不定早已娶亲,我的小侄子都会满地爬了。哥哥你也需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若有欢喜的姑娘便早些娶回家去,莫要等到陛下没了耐心,亲自给你指婚。”
一听这娶妻的事儿,温亭泽就头疼不已,娶媳妇又不是在街肆上买白菜,挑着哪个是哪个。
温亭晚看温亭泽这憋闷的模样觉得好笑,刚想再调侃他几句,便听不远处马夫急切的声音响起。
“贺六姑娘,可不能再喂了!”
温亭泽微微蹙眉,大步过去查看,见一身湖蓝劲装的女子站在那里,颇为与众不同。
倒也不是多惊世绝艳,温亭泽也不知如何形容。只是与周遭窈窕婀娜的姑娘们相较,显得略微有些......蓬松,两颊rou乎乎的,身材也丰腴不少,她手中拿着两根胡萝卜,正义正辞严道。
“我才刚喂了两根呢,要想它待会儿跑得快,不得多喂一些啊。”
温亭泽闻言默默摇了摇头,“马吃饱固然重要,但若吃得太多,便不免怠惰,反是跑不快了。”
那女子看过来,脸上诧异了一瞬:“哦?是嘛。”
她旋即将手上的胡萝卜丢给马夫,抬手拍了拍马背,叹了口气,遗憾道:“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你吃太饱了,那就先消消食,我一会儿再来骑你吧。”
说罢,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后头的婢女还在急急唤:“六姑娘,这怎么就走了,老爷说了,不骑满一个时辰不许您回去的。”
温亭晚一直注意着那厢的动静,见温亭泽看着那姑娘离开的身影,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姝极少出宫,也不怎么认得这京中的贵女,好奇道:“这姑娘是谁啊?古里古怪的。”
“那是贺诚贺大人家的六姑娘,闺名槿湫,可是京中出了名的人物。”
听到“出名”二字,景姝附耳悄悄问道:“是因为胖吗?”
温亭晚摇摇头。
若说胖,其实贺槿湫也算不上多胖,只是京中以瘦为美,为了保持身段,许多贵女是会刻意管束自己嘴的,故而多是腰肢盈盈一握,袅袅婷婷。相较之下,贺槿湫确实显得圆润了些。
“这位贺六姑娘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都快二十了,却还没能许下人家。”
“啊!”景姝惊诧道,“那不是成了老姑娘了嘛,真可怜......”
寻常人家的姑娘,及笄后便得开始筹谋婚事了,可贺槿湫拖到了二十岁还未嫁,估摸着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温亭晚摸了摸景姝的头,“有什么好可怜的,我瞧她倒是自在得很呢。”
贺槿湫之所以嫁不出去,跟她在外间的风评有关,都传她胸无点墨不说,还整日好吃懒做。
这样的姑娘自然没有人家愿意娶回去做主母的,但贺槿湫又是嫡女,贺诚不可能让她当妾,此事一拖再拖,贺槿湫便被耽误了下来。
温亭晚曾在别家的宴上,见过这位贺六姑娘几回。
她总是默默坐着不说话,埋头吃喝。等吃饱了,就打着哈欠,随便寻个由头离开。京城中的其他世家闺秀提及贺槿湫多是嗤之以鼻,温亭晚倒羡慕得紧。
能活得这般潇洒自在,难道不好吗?
申时前后,骑马的众人各自散去,温亭晚在慢悠悠踱回营帐的路上,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嘶。
抬头便见,太子着赭色骑装,坐于马上,墨发以玉冠束起,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他向温亭晚伸出手:“太子妃可愿与孤一起去看林中落日?”
林中落日?
温亭晚心下一动,她从未见过林中落日,倒是听温亭泽讲过有多壮美,但看了一眼太子那匹威武雄壮的马后,她又有些犹豫。
似看出温亭晚的心思,景詹翻身下马,拉起温亭晚的手往马首上探去。
她本有些害怕,但见那马乖巧地低下头,任她抚摸,一番温顺的样子,胆子便大了起来,“这马叫什么名字?”
“红缨。”
红缨?温亭晚眨了眨眼,疑惑地向景詹看去。
景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