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洛橙愣愣地下意识一接,那个以为早就去当了无机化肥的打火机,完好无缺地,躺在了她手心里。
被人为摁了暂停键的夜风,重新续约,海面皱起浪花,轻拍石沙。
“你不是……”洛橙摸了摸机盖上的某个棱角,那里有个别人不会在意的细小磨痕。
还在,是她原先的那只。
“我自己的。”简珩淡然道。
洛橙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说的是:被他“失手”掉下去的那只,是他自己的。
暗赞了一声他手速不错,居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滚到嘴边的一声“谢谢”,又被她咽了回去。
哪有被人戏弄了,还要给对方说谢谢的道理。
等他要求了再说叭。洛橙没节Cao地想。
结果,天台上只剩风声的一阵沉默之后,简珩只是问:“你下一场要唱的,是自己的歌?”
还没等洛橙回答,又用不急不缓的语调说:“段璟尧说的。”
“……”洛橙对他既要问,又急于要撇清关系的态度,有点无奈,“嗯。”
“你要的舞台效果和经费,”简珩丝毫不客气地直白道,“凭你现在的资历,节目组不可能配合的。”
洛橙:“……”要不要这么直接,她这不是还在想办法么。
简珩用余光瞥见她下意识歪了歪嘴的小动作,无声勾了勾唇角,用一种听在洛橙耳朵里深藏功与名的音调说:“韩彻已经帮你沟通好了。”
“要什么,就去做吧。”男人仿佛不在同她说话,轻喃道。
桃花眼下意识微圆,洛橙摸着自己那只打火机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他。
男人斜撑着身下的木质地板,顺着喉结的滚动,脖颈微仰,月光勾出他侧颜淡玉色的出色轮廓。
长睫像快门,想把画面定格,自由地轻眨,一瞬开阖。
洛橙听见,她轻缓的呼吸,驱走了伏在灯罩子上的飞蛾。
像是感知到她的注视,简珩偏头,回视她。极轻地笑了一声。
这回倒是像个正常人的笑,没有太多的讥诮。
简珩望向她的眼睛,眸色像被月光稀释,有些浅。
鸦羽长睫轻颤,洛橙下意识地想,该不该回避这种视线。
眼前却覆上温凉的掌心,像是窥到了她的内心,替她做了决定。
简单的动作,像道符咒,身体被定格。
长睫在掌心覆上来的那一刻闭合。
洛橙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倾身靠近。
温热鼻息,杂糅尤加利叶的凛冽,诡异的和谐。
心跳不受控地微滞,隔空的触感,只落在她鼻梁侧边的那颗小痣上,就不再动作。
压抑的莫名情绪在叫嚣。
默了许久,简珩才语带轻谑,淡声对她说,“我只是对所有的第二名,都不感兴趣。”
洛橙:“……”
果然,还是她对这男人的微笑理解得不够深刻。
“明天晚上空出来。”没等她接话,简珩退开,掌心的粗粝温度也收回,语调无澜地吩咐。
“哦。”洛橙没问缘由,也没问他要做什么,甚至还因为眼前突地一亮,适应光线似的下意识眨了两下眼,就直接应下。
毕竟提供赞助的,都是金主爸爸。
空气安静了两秒,男人再开口,情绪又淡了不少,淡漠里还隐隐透着点不加掩饰的不爽,“还不去睡?”
以为已经习惯他喜怒无常的洛橙:“……”
明明是她先霸占的天台。
又哦了一声,洛橙撑着地板站起来。临走前,想着是不是该给金主爸爸打个招呼。
再见太官方,晚安太暧昧,拜拜又显得太随意。
最后,洛橙对他说:“那……明天见。”
简珩双手斜支着地板,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仰,才说:“嗯,”
这声嗯,或许是秦城的夜风终于裹了点春天该有的暖意,听上去,都像是比以往多了些雀跃的温度。
-
礼服是简珩第二天中午差人送回来的。
等在院子里的司机,让她不用着急,晚餐在雁鸣山顶的天台,她还有一下午可以打扮的时间。
临出发前,洛橙掀开装衣服的礼盒,不自觉地微挑起眉眼。
不像是当季的款式,倒是复古得让人想探究一下它的历史。
却是洛橙喜欢的款式。
浓稠欲滴的墨翠,不对称的肩线,天鹅绒织就的软绵。
像斯嘉丽一把扯下的窗帘。
墨翠的天鹅绒,又像礼盒里的衬布,托衬着平躺在它身上的礼物。
一对豌豆荚……不是,一对祖母绿的耳坠。
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到底谁衬托了谁。
洛橙有些失笑。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甚至恍惚地以为,她要伪装成公主,去找简珩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