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今的温如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机会相遇了。
钟舒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到温如归扶着佟雪绿进来,一双手还小心护着她的肚子和腰的部位,不由一怔道:“佟同志这是怀孕了吗?”
佟雪绿笑道:“是的,正好三个月。”
焦博赡从厨房端着一尾鱼走出来,听到这话不由责备温如归道:“这样的好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
温如归带着一丝窘迫:“我听说怀孕百日才能往外说,所以就……想着迟点再跟老师、还有师母说。”
他们是研究物理和科学的,可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他总是小心再小心,连这样迷信的说法,他都照收不误。
焦博赡看着他摇摇头:“我还以为你是唯物主义……”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舒兰给打断了:“好了好了,别总是拿那些长篇大论来教训人,当年我怀孕时,你还不是对着菩萨说了好几声谢谢?”
焦博赡被自己媳妇噎得老脸一红:“……”
温如归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师这样窘迫的样子的,十分有礼貌地非礼勿视,低下头却对上了她勾起的唇角,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钟舒兰招呼温如归:“别站着,快坐下吧,蕴诗今天在学校,就我们四个人吃饭。”
大家坐下来后,钟舒兰频频招呼佟雪绿夹菜吃,十分热情。
钟舒兰看到佟雪绿,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内疚的。
当初她并不知道佟雪绿的存在,那会儿还想着把女儿和温如归凑成一对。
好在那时候温如归误会她看中了周焱做女婿,否则现在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温如归在师母热情的怂恿下,不断往佟雪绿的碗里夹菜,她的小碗很快就堆起了小山。
佟雪绿看得心里阵阵无奈,脚下踢了他一下:“我够吃了,你别给我夹了。”
再夹下去,桌子上的菜都要到她碗里来了。
钟舒兰和焦博赡两人见状并没有觉得他们失礼,很包容一笑,同时还想起他们年轻那会儿的情景。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充满了浓浓了情意。
在基地呆了两天,佟雪绿才回市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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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程秀云从深市回来后,夫妻两人没有一天是不吵架的。
邻居一开始还会过来劝解,可渐渐的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谁天天有空过来给他们当和事老?
而且一个院子里住着,他们吵架也不看看时间,有时候三更半夜吵得整个院子的人都不用睡觉,大家对他们两夫妻有很大意见。
史星蕊头上的虱子太多了,怎么洗怎么用篦子梳都没用,而且程秀云身子不好,心情更不好,没有耐心帮她天天治虱子。
于是这天她把史星蕊带到剪发店,让剪发店师傅把她的长发一把剪掉剃成寸头。
史星蕊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剪成男孩子一样,顿时哇哇大哭,哭得比死了爹还厉害。
“你赔我头发,你赔我头发,你个老女人,你不得好死!”
史星蕊从椅子爬下来,对着她妈拳打脚踢,说出来的话尖酸刻薄。
程秀云一边躲闪她的手脚,一边气得差点吐血:“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没大没小?”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妈妈,你赔我头发呜呜呜……”
史星蕊的性子前几年还好,在她严厉的管教下还能控制一些,可自从史俊民死后,史二哥和史俊军两父子住到他们家里之后,家里乌烟瘴气,天天吵个不停。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史星蕊的性子就越来越左,到现在她已经完全管不住她了。
史星蕊对她妈拳打脚踢了好一阵,才哭着跑了。
程秀云的头发也被传染了虱子,只能跟着一起剪短,当然她没勇气剪成寸头,只剪成了短发。
她的脸型更适合长发,如今剪成一点都不摩登的短发,加上最近她瘦得双颊凹陷进去,又多了不少白发,镜子里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
程秀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被吓到了,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多了好多皱纹,又十分蜡黄粗糙,她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剪发店师傅看她没动,粗着嗓子道:“总共一块钱。”
程秀云这才从自怜自艾中回过神来,眉头蹙了起来:“怎么那么贵?平时不是小孩子三毛,大人四毛吗?”
剪发店师傅:“那都是去年的价格了,现在早就涨价了,大人六毛,小孩四毛。”
程秀云顿时一阵rou疼,从口袋里掏出一分两分和一角两角的钱,全部凑到一起还差三分钱。
剪发店师傅大手一挥:“算了,三分钱就不要你的了。”
程秀云见状心里并没有一丝感激,反而觉得无比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