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卓月月的病例,确定她真的只是吃坏肚子之后才放心下来。
——“幸好是真的。”
——“小孩我真的不行。”
江真喝了一口水,看家里人都在看剧聊天,感觉热热闹闹的吵是吵了点,但也不错。
冷风眠正在外面和鹅崽崽玩儿。
江真看向他的时候,他刚好也转过头来。
江真隔空朝他招招手,又想起落地玻璃窗外面看不到里面,除非是晚上里面更亮。
她默默放下了手,免得自己显得傻乎乎的。
冷风眠却伸出手朝她挥动了一下。
——“傻乎乎的。”
——“不过还蛮可爱。”
江真暗笑。
江逢青路过,看到她那迷之微笑,在看看外面那个傻大个儿一样的冷某人,嗤笑一声。
江真听到他的嗤笑,回头瞥了他一眼:“没礼貌,怎么能笑你姐夫呢?”
“我那是在笑你。”江逢青不甘示弱。
江真看向他的手,也是笑了一下,这成功让江逢青的脸色一黑,转身走了。
吃饭的时候,家里人谈了订婚的问题,一个个踊跃发言,已经把礼服,酒店和来宾们都考虑妥当了,根本不给两位当事人发言的机会。
冷风眠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看向江真,询问她的意思。
“行,你们看着安排。”江真点头,众人表情皆是一松。
虽然江真年纪属于在场比较小的,但主意大着呢,他们谈归谈,但没有江真的点头,也不敢擅自行动,谁知道她一生气会搞出什么事来。
可见性格强势一点,不仅可以在外头让人忌惮,在家里也会取得更多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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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月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经常听到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将头埋得越来越低,她不想被人看到。
“那个人是卓月月吧?”
“就是那个圣母?”
“侮辱圣母这两个字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总是涌入她的耳中,她不得已去超市买了帽子,希望带上帽子就没有认出她来。
但连超市收银员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很想哭,但又不能哭,已经没有人可以安慰她了……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苍玉。
苍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很好很好。
卓月月突然觉得自己辜负了他,拿出手机,看着他的电话号码,却又莫名不敢给他打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车的士的时候,她看到小区有个眼熟的人,是她的爸爸。
卓月月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但那男人却大喊她的名字,让她不得不转身冲向他,让他闭嘴。
干瘦的中年人洋洋得意的看着她,抓住她的衣领说:“这段时间你挣了不少钱吧,都给我交出来!”
“不行……”卓月月挣扎着说。
“快点给我!”男人干瘦又年老的脸上突然褪去得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愁,“我被债主追上了,要是再不还钱,我会死的……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卓月月看他突然可怜,也是心软了下来,试探着问:“真的吗?”
“我发誓,还有下次,你就看着我去死吧!我不会再找你了!我是你爸爸,我也有责任心的,如果不是你妈妈跑了,我不会这样的,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是当爸爸的人,我不能一直这样……”说着,他还落泪了,满脸的懊悔。
卓月月看着他,觉得自己身边到底还是有个爱的人,心里也是很感动,并且觉得如果她爸爸可以好起来,以后可以一起找工作,也是可以过好的日子的。
于是他们去银行取钱。
取了钱,她爸爸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雪糕,你别走,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你最爱吃草莓味,我还记得,小时候给你买雪糕,你就会很高兴……我居然现在才想起来……爸爸对不起你。”
“没关系的爸爸。”卓月月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已经可以想到以后和爸爸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的画面了。
她爸爸提着刚取出来的钱,去买雪糕。
从下午等到天黑,她爸爸没回来。
卓月月忍不住在深夜的街道大哭,她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回头,结果突然感到身边的包被动了,她去看的时候,却只看到空荡的地面和提着她的包飞快跑开的人。
她哭了很长的时间,内心遍布绝望。
没关系,她还有住处。
她回去的时候,这是杜春生最后给她留下的东西,她变卖了房子,远走他乡。
她很难找到工作,因为一找到工作,没做几天就会被人认出来,她没什么好学历,找不到太好的工作,边上的人多少也有点粗俗,总是让她很难受。
她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