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艾lun:“……”
可恶的尼格瑞姆,可恶的龙!
休息
埃布尔端着热乎乎的面包和rou汤,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敲响了眼前的门。
好半天,里面的人道:“进来。”
那声音实在很轻,好像外面的飘雪,没有一丝重量,如果埃布尔的听觉不够灵敏,一定会错过。
但好在他听到了,埃布尔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
一看见房内的情形,埃布尔就知道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尼格瑞姆正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房间里也黑漆漆的,很显然,他的主人现在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埃布尔只好将食物放在一边,把外面的厚实衣物脱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关上了门。
他在尼格瑞姆的床边跪趴下来,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主人。
埃布尔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跪坐在床边只能露出一个头,尼格瑞姆如果把被子拉高一点儿,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但现在他已经比床沿高出太多,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尼格瑞姆薄薄的眼皮和颤抖的睫毛。
他的主人并没有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着,十分难受的模样。
埃布尔忧虑地佝偻下了腰,想要凑近一些,就在这时候,尼格瑞姆也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埃布尔这边摸索过来。
那只纤细苍白的手很快就搭上了埃布尔高高凸起的锁骨,埃布尔在察觉到那只手的冰凉时,也意识到尼格瑞姆恐怕是想要摸他的脸,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奴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儿了。
埃布尔连忙握住那只现在只有自己三分之二大小的手,顺从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尼格瑞姆摸索着他高耸的颧骨和深邃的眼眶,最终在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上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埃布尔小声道:“您的手怎么这么冷?”
尼格瑞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这都要怪谁?”
他的声音十分低弱,但里面充斥着困倦和不耐烦,抱怨过后,他又轻飘飘地说道:“上来陪我睡一会儿,我好困。”
埃布尔原本想像从前一样睡到尼格瑞姆的床尾去,但尼格瑞姆的手搭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他只好脱了衣服,钻进了尼格瑞姆的被窝里。
埃布尔没有想到尼格瑞姆的被窝里竟然一点温度都没有,他的主人太冷了,几乎是他一进来,那细瘦的四肢便迫不及待地缠在了他滚烫的身上,而在紧紧和他贴住,重新获得温暖的下一秒,尼格瑞姆就悄无声息地熟睡了过去。
埃布尔这时才恍然发觉,原来就像他离不开他的主人一样,他的主人也早就离不开他了,他几乎无法想象自己和尼格瑞姆分开的这些天对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他的主人根本没办法温暖自己,大概每一天晚上,他都只能在寒冷和疼痛的困扰下,清醒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疼痛和酸楚混杂在一起,让埃布尔的心揪成一团,他心疼地伸手揽住了尼格瑞姆削瘦单薄的脊背,将他又往自己怀里努力地抱紧了一些。
房间里很是安静,埃布尔只能听见尼格瑞姆细长的呼吸声,他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跟着他的主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因为先前已经睡了很久,埃布尔在中途断断续续醒过来几次,而等到尼格瑞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
尼格瑞姆太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即便已经醒了,他的意识也仿佛被黏在胶水里一般难以拔出,他毫无自觉地往埃布尔怀里钻了钻,随后才缓慢地发觉手中这具身体的大小不对,尼格瑞姆的意识突然回笼,他猛地睁开了眼。
一片漆黑中,埃布尔同他面面相觑。
如果说埃布尔小时候像个抱枕,现在他的体型就过于具有压迫性了,尼格瑞姆一惊,立刻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叫道:“诺克斯!”
卧室里的魔法灯应声而亮,晃得埃布尔眨了好几下眼睛。
尼格瑞姆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身体暖融融的,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迟钝的埃布尔这时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拽起被子裹在他身上,生怕对方着凉。
尼格瑞姆这时才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个人是他长大了的小奴隶而非其他什么陌生人,他细细地喘着气,没有拒绝埃布尔的动作,待到对方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好了,他才渐渐放松下来,像个牛角面包一样靠在了床头,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埃布尔听到这话,立刻下了床,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又重新回来跪在床边,轻声回答道:“主人,现在恐怕已经是深夜了。”
尼格瑞姆的卷发乱糟糟地堆在脑门儿上,看上去仍旧有些发懵,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怎么吃过饭,乍一睡得时间长了,身体和大脑便都变得十分沉重,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理清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转而看向跪在床边的埃布尔。
原本的小狗已经在短短几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