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问:“你没事吧?”
彭调顿了顿,抬头笑着说:“没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纪茗不解地瞥了眼屏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彭调察觉到因为他的缘故,餐桌上变得极其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缓了几分,夹菜的动作变得极其小心。
彭调笑着说:“我真没事。”
“纪姐和黎姐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个电竞选手。虽然现在没打了,但看到曾经的队友在上面继续拼搏我还是会为他们高兴。”
彭调话音刚落,电视里的镜头转到了观众席。
无数观众激动得双颊通红,他们有默契地同时从位置上跳起来,为那一刻他们期盼已久的胜利和长久的热爱欢呼着。
纪茗和黎希不打游戏,也没有看过这种比赛,无法体会到那种血ye上涌的激动与欣喜。
啾啾歪头问:“哥哥姐姐这么开心是因为得到了很多好吃的吗?”
彭调笑着说:“不是,是因为哥哥姐姐支持的人获得了一场胜利。”
而同时,也是为自己的热爱欢呼着。
叶熏:“我在现场看过一次这种电竞比赛,特别热血。”
纪茗小声问:“这个游戏是不是叫英雄联盟?”
“纪姐也玩?”
“不是,是我的小儿子小时候有段时间爱玩这个。”
江濉13岁那年整天沉迷在游戏中,她跟江翰清为此担忧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他们眼里,玩游戏是一项很不健康的爱好。游戏既不能给人带来正向的鼓舞,也无法对自身有什么帮助。他们宁愿江濉的爱好是赛车、打高尔夫球这些,也不想让他整天对着电脑把身体弄坏。
长久坐在电脑前除了眼睛,颈椎、腰部都会有极大的损伤。
后来江濉跟他们说他未来想做个电竞选手时,江翰清和她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
“你现在还太小,再多尝试一下再做这个决定也不迟。”
这是当时他们劝江濉的话。
后来啾啾不见以后,江濉再也没有提过要做一名电竞选手,他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整个游戏。
纪茗忽然意识到她对江濉真的很差。
啾啾不见的那几年他们家支离破碎,她陷入抑郁症里不仅没有做一个妈妈该履行的责任,反倒让丈夫儿子时刻关心着他。
她连江濉为什么会放弃梦想都不知道。
纪茗低垂眼眸。
“我记得纪姐小儿子叫江濉?”彭调问。
纪茗回过神,轻轻点头。
彭调惊奇道:“四年前电竞圈里有个十三岁的游戏天才,他的名字是拼音jiangsui,纪姐这么说,我都要以为那个人就是纪姐儿子了。”
纪茗手指紧了紧,低声问:“那个人很厉害吗?”
“厉害!他打野很厉害。不过是在四年前的夏天忽然弃游了。”彭调解释,“弃游就是放弃游戏的意思。”
“夏天?”
彭调点头,“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八月十九号吧,那是他最后一次打游戏。”
纪茗喉咙涩涩。
从脚上升起一股寒气让她有些抖。
八月十九号,是啾啾出声的日子。
彭调遗憾地说:“我跟他打过两把游戏,他好像也有意向在电竞圈发展,不过后来没机会了。”
啾啾戳了戳妈妈,小声问:“妈妈不开心吗?”
纪茗轻声说:“没有。”
她没有不开心,而是深深的自责与遗憾。
近几年电竞行业正在蓬勃发展,纪茗自醒来后也时不时会在热搜或者一些年轻人的朋友圈看到一些比赛的讯息。
虽然江濉现在再也没有提过想要做一名电竞选手,可纪茗现在看到彭调后心里有些微微的动摇。
如果小儿子的愿望真的是做电竞选手,让他做又如何。
眼前的彭调谈到游戏时候的热爱跟纪临提到演戏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演戏和电竞或许没有什么区别?
她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柔声问:“还能在哪里看到电竞比赛?”
纪茗也想体会一下,能让13岁的江濉眼神放光的电竞,究竟是怎样的。
彭调拿出手机查了查,“英雄联盟的比赛不在这个城市,不过这里倒有王者荣耀的决赛,纪姐黎姐你们想去看吗?”
“我想去我想去。”叶熏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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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本打算去胡吃海喝的她们去了电竞赛场。
下午六点的比赛,三点多的时候场馆门口已经排满了人。
啾啾拿着汉堡包嗷呜吃了一大口。
她穿着一身黄黄的小裙子,头上带着一顶黄黄的小帽子,身体又胖墩墩的,远远看着像一只憨憨的皮卡丘。
门口排着队的人看到她们后,激动得捂着嘴,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们。
“我听说她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