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们几个人定下了明天的旅□□程和计划。
早上在家里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做些简易三明治,中午两个人去买菜,下午两点出门前往花城,坐热气球欣赏花海,晚饭由那边负责,自己不用在做饭。
提到做饭这件事时,几个人有些为难。
纪茗刚苏醒的事情除了黎希大家都清楚,因此做饭这种累点的活不打算让纪茗做。
但六个人里,黎希是恨不得被人供养起来的女神,当然不会让她做饭,叶熏和啾啾,一个16岁一个四岁,都不是会做饭的人。
剩下的就只有第二组嘉宾喻宁和沈蔓萱。
但好巧不巧,沈蔓萱也不会做饭,而会做饭的喻宁就成了她们中的唯一人选。
一个人负责六个人的量当然会很累,而且未来还有20天时间也很长。
喻宁当下有些犹豫。
她自然想靠着做饭表现一下自己,但连续20天闷在厨房,打下手的人既不会是黎希也不可能是啾啾,闷在厨房里也没有什么人来看,反而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纪茗察觉到喻宁的犹豫,接下了做饭这份活。
最主要的私心还是她想给啾啾做饭吃。
在家的时候,丈夫和儿子因为她还在休养复建,很少让她进厨房,她给女儿做饭的次数也不多。
这次趁旅行,能给啾啾做点饭她也愿意。
喻宁不好意思地摆手,纪茗无所谓地摇头。
黎希在旁边看了会后,语气淡淡:“让叶熏在厨房你帮着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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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旁边的啾啾手脚并用抱着纪茗的手臂睡觉。
呼吸平稳有序。
纪茗依然没睡着。
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从闭着眼睛到现在的四个多小时里,脑海里一直翻涌着明天要给啾啾做什么菜,如果啾啾摔倒了她应该怎么做,如果啾啾在热气球上害怕她又应该说些什么哄她。
四个小时里涌现的很多情况都不可能出现,纪茗深知这一点却又无法停止对明天的担忧。
她很讨厌这样失眠的自己,因为失眠,无形间又焦虑又有些抑郁。
胸口忽然传来一股恶心感,她捂着嘴想压抑下心头的那股自我怀疑的压抑,无声干呕了几下后,眼角泛酸。
纪茗再一次尝试入睡。
她睡得很晚,醒的却很早。
早上六点多,纪茗随意洗漱了一下后找到了这二十天里会一路跟随她的心理医生。
两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聊了一会儿。
“所以您现在是担心这几天会做不好而抗拒这些事吗?”
纪茗双手捂着眼睛,眼里冒出了很多红血丝。
她疲惫睁开眼,声音很低:
“我现在不理解为什么昨天会接下做饭那件事。”
现在的纪茗只觉得做饭麻烦,一想到要进厨房穿上围裙,再洗菜、切菜,打开锅盖将菜倒进去翻炒,她就觉得浑身无力。
一顿饭的做菜顺序不复杂,可在她眼里,那些工序就像一团杂糅在一起的毛线,扯开一根都觉得费力。
医生对她的心理疏导了一些,但纪茗还是沉浸在那股什么也不想干的疲惫中。
做饭的意义在哪?如果单纯为了吃饱,她们为什么不叫一顿外卖或者在外面吃?
人为什么会要吃饭
无数问题将她层层包裹时,门响了两秒。
外面工作人员的声音很轻:“啾啾醒了,她现在正在找您。”
纪茗松开了捂着自己的手。
医生语气温柔:“做饭的意义是为了让啾啾在外面也能吃得健康些。如果你觉得做饭麻烦,完全可以让帮手帮你洗菜切菜,你要做的打开天然气,把菜倒进去翻炒两下。”
纪茗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消化着医生说的话。
她打开门强撑着走出了房间,见到啾啾的时候原本毫无动力的心多了些希望。
啾啾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到纪茗后小手伸开,小nai音脆生生的:“啾啾听了妈妈的话,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动,因为动了可能会摔倒。”
纪茗站在那儿,觉得毫无希望的世界忽然多了几分生机。
她昨天说的那句话是有意义的。
世界并不是毫无价值的。
纪茗笑了笑。
笑容像正在缓慢绽放的花,开得不耀眼,但慢慢释放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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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的时候,啾啾吃上了妈妈做的三明治。
叶熏闻着香味来到客厅,看到啾啾手上的三明治后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啾啾小手指着茶几上的牛角包培根三明治,小nai音很骄傲:“这是啾啾妈妈给姐姐们做的。”
“姐姐快吃,妈妈做的好好好吃。”啾啾一脸点了好几下头来表现对妈妈的称赞。
叶熏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后拿着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