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对太后说着:“臣妾明白,世子待臣妾是极好的,臣妾也会尽心待他。”
毕太后得了她保证,心中更是熨帖。
点了点头:“那便好。”
她仔细地看了看连甄,最后目光定在她头上。
“我们世子妃是个极好的,哀家也就放心了,就是这新婚燕尔的,打扮得更喜庆些,能更喜气不是?”
太后命人拿来一木匣,直接开了就把匣里的金钗为连甄簪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更好看了!哀家赏你的,可别推却了。”
连甄往后稍退,对太后福了一礼:“多谢太后赏赐。”
金色的簪上镶有红色的宝石,随着连甄动作,光泽闪动。
簪美,人更美。
太后叹道:“你这品貌,难怪城哥儿那性子,也会主动同皇上指名要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甄疑惑:“不是皇上所赐的婚吗?”
太后瞧连甄的表情,便晓得她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笑道:“你这傻孩子,既如此,这京中待字闺中的姑娘家那样多,为何独独指了你?”
连甄语塞。
是这样的吗?
刚说到一半,外头又传来通传声:“梁王世子到──”
毕太后对连甄使个眼神:“瞧,不然城哥儿怎还会特意来乾清宫寻你?”
连甄看着迈步朝她走来的江城,眨了眨眼。
所以……江城会待她那样好,不单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发妻,而且因为是自己成了他的妻,才被他这样细心相待吗?
江城拜见过太后,太后问了他身子如何,知道没有大碍也就安心了。
“行了,你们改日得空再进宫来见见我这老人家,你们昨日刚成亲,早些回去歇着吧,哀家也乏了。”
知道他们小夫妻对这桩婚事没有不满意,那便足够。
毕太后看了眼他俩走出去的背影。
连甄一身宫装,衣饰繁复,走得不快,江城也会时时留心她的脚步。
倘若见了台阶,还会附耳在连甄耳边,似要她留意。
光用说的提醒还不够,手还护在她腰后,却也不知在顾虑什么,也只是虚扶着而已,并未真正碰到连甄。
毕太后挑了挑眉,对身旁的嬷嬷低声笑言:“看样子城哥儿很是爱重这位世子妃,就是胆子得再大些才好,都成亲了的人还没好意思抱自己妻子。”
嬷嬷也笑了:“许是世子不愿在宫里失仪失礼呢。”
太后笑着叹了声:“见他设想得这样周到,必是极重视这门亲事的,若若在天之灵,也能放下心了。”
若若是已故梁王妃的小名,想起自己这位闺中密友,原先还笑言两人缘分不断,嫁了人还能接着当妯娌,没想到却因皇位之争,让她平白无故殒了命。
“唉……”
毕太后叹了口气,嬷嬷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劝道:“娘娘,去歇会儿吧。”
太后点点头,并未拒绝。
若若的孩子病体已痊愈,便是大幸了。
而江城瞧着连甄脸色并无异状,想来同太后聊得也好,便放了心。
太后与皇上都觉得梁王妃的死与他们间接相关,这些年来对自己千好百好,自己成了亲,他们亲眼瞧过自己妻子,想来也能安心,从多年的亏欠中摆脱出来。
江城发现了连甄发上多出的簪子,猜测应是太后所赠。
能从太后那儿得了赏赐,便代表太后认同了连甄成为自己的妻。
江城放下心来,眼见连甄足下即将要踩到往下的台阶,忙出声提醒:“姐姐,当心。”
一声“姐姐”一出,全场寂静。
白芷面色如常,实则心中纳闷,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否则世子怎会唤连甄作姐姐?
年岁上来说也不甚合理呀。
而领路的太监听了却是心中暗笑。
这江城世子瞧正儿八经的,没想到甚懂情趣,私下里同世子妃竟是这样在玩的。
最错愕的便是连甄。
好好地下了台阶,乘上软轿之前,连甄不解询问:“世子方才……是不是唤了妾身‘姐姐’?”
江城自打喊出来后,心里就暗自叫糟。
跟连甄相处久了,已经太过习惯喊她姐姐,一不经意就喊回了以前的称呼。
他不好说出违心之言来否认,便低声道:“喊错了。”
说得含糊,具体喊错的是称呼还是喊错了人,连甄也没来得及再问,两人便分别乘上软轿。
上了马车后,江城许是觉得多说多错,本就少言,谈话更是少了。
而连甄却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稍早离开兴庆宫前,她闪过的那点疑问,现今只有他们二人在马车内,不是正好有个可以询问的机会吗?
于是启程后没多久,连甄出声唤道:“世子。”
江城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