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与连诚那时不同────他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甫一触地,腿就先是一软,江城得搀扶住东西才勉强站住。
昏了这几天,这具身体没在使用,行动都变得迟缓。
夏阳听见屋里传来声音,立刻奔了过来,瞧见江城站着就是一喜:“世子!您终于醒了!我去请御医!圣上派了御医过来,昨儿个刚到呢!”
他红着眼,扶着江城就想让他先坐下,嘴上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停:“厨房那一直熬着温粥,虽这几日有给您灌食,但吃下去的还是不多,能醒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夏阳还没讲完,江城却挣开他,没有坐回榻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备马!喊上一队人,准备出府,一刻也耽搁不得。”
“可是世子,您的身体……”
看着江城没了自己搀扶也很勉强往外走着,夏阳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样子。
夏阳张了张口,不再劝他:“……小的马上去安排!”
知道说再多,世子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那夏阳就替他处理好其他事!
出去吩咐了一通后,夏阳立刻回来搀着世子往门口走。
“都安排好了,但有两件事世子得答应小的,小的才能答应让您拖着这副身体外出。”
江城一边走一边将散起的头发随手一扎,看了他一眼──这是让他说的意思。
夏阳说道:“第一,小的也要一起。”
这没什么问题,江城允了:“可。”
自厨房那头一人急急忙忙奔了出来,手上端着的托盘上面还有一碗粥。
夏阳将碗接过,递给江城:“第二,世子起码得喝完这碗,才能出去。”
他说到一半,江城就已经端过,也不用勺子,直接就口就喝,不带停歇的。
为了让江城一醒来就能吃下东西,厨房里日日熬着粥,为了让他好消化,粥都熬得别稀烂,不经咀嚼也能轻松咽下。
江城把空碗放回托盘上,以手背抹了抹唇:“走吧。”
夏阳不再有意见,恭敬应了声:“是。”
最后再赶紧取了斗篷让没停下脚步的江城披上,自己也跟着上了马。
江城对着已经候在外头的一众人说道:“即刻前往宜王府!”
几人都很是纳闷这样着急行动的原因何在,但江城所作所为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梁王府的下人,作为与梁王一同征战沙场过的下属,什么优点没有,却最是听令。
梁王的儿子也是他们的主子,梁王离开前就吩咐过以世子的命令为第一优先,所以心中不解归不解,但每个人都极是配合。
振声齐喊:“是!”
马蹄一扬,便往目的地奔去,尤以江城冲得最狠。
后面几人面面相觑,也都跟着提了速。
江城骑在马背上,方用过粥品就立刻纵马疾驰,胃里翻腾得很,但也多亏用了些食物,Jing神好了许多,四肢也不再软绵无力。
凛冽的夜风刮在脸上,很是生疼。
江城眯眼,却半分没有减了速度的意思,而是又扬了马鞭。
────还要再快、再快些……
……
杜智鹏一路跋涉,往常最受不了马车颠簸的他,向来行路都是有多慢走多慢,横竖也没人敢催他,自然是走得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从连府把连甄带走,知道连业心思缜密,察觉丫鬟们倒了一片,女儿不知所踪,定会有所警觉。
更别提他那个蠢丫鬟竟还把连家小少爷也一起绑了,连业反应过来组织好人手,不把整个琼州翻过来找才怪。
马车一震,晃得他头晕。
平常他一定就出言开骂了,不把车夫打个一顿不解气,但今天是例外。
晕归晕,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并没有半分因为行路的不适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在赌。
赌连业不敢明目张胆地找。
自家闺女在家中不知下落,还极有可能被男人带走这事,一透出些风声,那就是败坏女子名声的事。
不管结果如何,这女子的后半生基本是毁了。
连业是雷厉风行,但是更爱重子女,所以杜智鹏才敢把人带走。
就算连业再怀疑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对他发难不是?
他嘴角一勾。
比起那些,他更是挂心被带走的连大小姐。
为了稳妥让他们先离开,因为这样才躲过连业的追查,但也更令他心焦难耐。
美娇娘已落入自己手中,却还没法亲眼看看她,伸手触碰她,实在是令他心痒焦灼……也越发期待。
勾了自己这么久,他必是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才是。
杜智鹏眯起眼,对于今夜,那是相当期待。
紧赶慢赶,宜王府已在眼前。
持着公主府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被扶下车后杜智鹏还有些发晕,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