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马场当值!还有还有,同样日子出生的人几乎都有个一技之长,据闻圣上有意搜罗这些人才,看能否为朝廷效命呢!”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怎么就不是这月食之日出生的呢?”
“想得倒美!”
两名丫鬟嘻嘻哈哈闹做一处,浑然不知她们的对话将在连府搅起一阵风浪。
……
用完午膳后,连甄递了一块切了片的梨给江城:“这梨子甜,诚哥儿尝尝?”
江城接是接过了,也道了声谢,捧着就开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情绪依旧不高。
连甄知道他还在惦记方才的事儿呢。
鲜甜多汁的梨每咬一口,汁水便散在口中,又香又甜,江城却形同嚼蜡。
看着弟弟这样,连甄在心里暗叹口气。
她揉了揉江城的发:“诚哥儿,你不用担心姐姐,姐姐自有分寸的,虽然不能向你保证完全不会再用自损的法子,但若非必要,姐姐就不出此下策,这样可好?”
也算是退了一步了。
江城勉强点了点头。
他知道其实自己没有资格要求连甄什么。
想对连甄说那些事她都不用放在心上,自有他替她挡下所有恶意,她只要日日都过得舒心自在就好。
但,他连最基本的,每日留在她身边也做不到。
身处连诚这具小孩儿躯壳里,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他能怎么帮她?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爱惜自己,你想守着家人,但,你的家人,也是想保护你的。”
否则连业就不会背负着可能被说“不孝”的骂名,也要将连甄从本家手中带回京。
连甄愣了愣,抿唇笑了:“傻孩子,说什么你的家人,你不也是我的家人吗?”
江城却避开了她的眼,没说话。
他的确不是。
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摆到哪个位置都不合适。
他跟她,充其量也就只是透过“连诚”这个身体,这个孩子,互相认识对方罢了。
或者连互相都称不上,只能说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去心疼连甄。
而她,连真正的他是谁,都不会知道。
香甜的梨,江城却吃出满嘴苦味。
末了,也只能自己在心底,暗自叹息。
能与她相处的时间很短很短,而且会越来越少。
为了能让自己在以后想起这段过往时想起的都是愉悦的回忆,江城调整了自己心情,主动向连甄示好。
“姐姐想去逛园子?还是想下棋?我陪你一起。”
连甄闻言,终于放心,展露了灿烂的笑颜。
“那我们来下棋吧?”
因为心情放松,连甄笑得杏眼都弯了起来。
见她这副表情,江城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只要连甄发自真心的微笑,连江城自己也都会跟着心情变好。
午后。
下过几局棋后,因为没能抵抗过袭来的睡意,江城不情不愿地准备午睡。
连诚正在长身子,没有充足的睡眠是不行的,虽然很舍不得,他也只能任由自己进入梦乡。
他躺在床榻上,连甄坐在床沿,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本来连甄提议要念话本给他听的,但江城到底不是真正的孩子,他不想增加连甄的麻烦,便摇头拒了。
只不过连甄也没有直接回屋里歇息,还是守在他身边,温柔而有耐心,笑笑看着他的侧颜。
他强撑着睡意,问她:“姐姐不去歇着吗?”
连甄顺了顺他的发,见他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却还是努力保持清醒,忍不住笑了:“把你哄睡了,姐姐再歇着。”
江城摇摇头:“我不用哄。”
但是……他也的确希望连甄陪着自己。
半梦半醒间,江城在将醒之际,忽地听闻一道像是硬物裂开的清脆声响。
“啪擦”一声,那声音不大,江城却听得异常清楚。
江城倏地睁眼,甫看清眼前景象,他便先是一愣。
──依旧是连诚屋里。
想到适才迷糊时听见的声音,江城蓦地想到什么,取出连诚颈上挂着的半月玉佩一看。
江城目光一滞。
小手上捧着的玉佩,内里已成细密的蜘蛛网状碎裂,比他此前看到的模样,裂得还要更为严重。
连甄也不知道是本就在连诚这儿还是歇过了才来的,她捧着江城稍早刚吃过的梨,估算时间想着连诚也差不多醒来,便来寻他。
她笑着对刚起床,神色还很是恍惚的弟弟说:“诚哥儿,要不要吃梨呀?”
自从知道弟弟的情况后,食物她便会特别分了两份,让两个弟弟都能吃到。
否则又像之前那样,桂花酥只让其中一人吃了,另一个不是得哭闹,就是成熟得让连甄心疼。
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