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真本事的时候了。
其中一个丫鬟原先位置靠后,牙一咬,挤到面前,将手中的瓷盒递到白芷面前。
“白芷姐姐,我这可是上好的膏脂,对润手效果极好,敷上后散出的香气能久久不散!”
有了一个开头,其他丫鬟也不甘示弱,纷纷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擅长的什么。
连甄含笑听着,眼神扫过这些本是妖媚的丫鬟,如今却倒有几分泼妇的样子,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讽色。
当她再次抬眼时,神色已经如往常一样温婉。
“这般好用的吗?”
丫鬟见连甄有兴趣,忙上前说得更多。
其他人见先机已被占走,只得闭起嘴,看那丫鬟的眼神又妒又羡,恨不得此刻为小姐献上好东西的人是自个儿。
她说得天花乱坠,连甄听罢,点了点头:“既是你心意,我就留着吧。”
丫鬟面上一喜,与其他人一同退下时,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仰着头走在最前,徒留旁的人对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屋内终于静了下来,连甄望着那白色瓷盒若有所思。
白芷询问:“小姐,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您不会真要用吧?”
连甄抿唇一笑:“我怎会用?”
她将盒子交给白芷处理了:“不过是藉这玩意儿,达成目的罢了,能换一焕清静便好。”
白芷还不明原因,待到隔日,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连甄所言是何意。
一早,连甄房里便不平静。
铜盆落地,发出了“咣当”一声,伴随着水洒在地的声响。
白芷惊慌地捉着连甄的手,惊呼:“小姐,您的手!”
江城来寻连甄的半路就听见这慌乱声,本想走得再慢些,或是待在外头等连甄洗漱完毕再寻她,一听向来沉着的白芷都急得喊出了声,便知是出了事。
他加快脚步,奔到连甄房里。
“怎么回事?”
话方落,便瞧见白芷颤抖的双手握住的,是连甄原本白皙娇嫩手,而此时,手背上却长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江城眼眶一紧,声音都沉了下来:“怎会如此?”
连甄还来不及向他说什么,江城已继续追问:“手怎么样?疼不疼?还有没有那里不适?”
他不过一日没在她身边,怎就出了这事?
江城皱着眉,看见完好的手成了这般模样,焦急全写在脸上。
一听连甄可能还会觉得疼,白芷也赶紧松了手,就怕自己弄痛她一丝一毫。
连甄见这屋里只有他们几人,低下声来安抚:“没事的,在下套呢。”
白芷这才想起昨日连甄要她替换盒里的药是何用意。
她晃了晃手,对着眉头仍紧锁的江城道:“看着骇人而已,泡个药水就会退了,不必紧张。”
江城沉默不语,而房里的异动也在顷刻间传到了本就关注着连甄这屋的人。
王氏着急起身,起得太急撞到桌角,把上头摆着的茶都洒了。
“甄姐儿出事了?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来回报的下人低着头小声回道:“甄小姐已派人去请了,也查出问题来了。”
王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作为媳妇的沈氏急忙替她拍了拍背顺气,再对那丫鬟使了个眼色:“查出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
下人头低得更低:“他们说,是老太君赐下的那些丫鬟送的膏脂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王氏一愣,听明白后,倒吸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扶额叹道:“这群没用的东西……”
沈氏挥了挥手,让下人告退,边收拾桌上的残局,边对着自己婆婆道:“看样子是甄姐儿对咱们给的丫鬟不满意呢。”
到底是自己教导长大的姑娘家,用的什么心思手段,一看便知。
王氏自然也知道,但她叹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群丫鬟,也忒沉不住气了,没我的授意,竟都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巴结甄姐儿,莫不是忘了身契都还在我手上呢?”
若耐得住性子,连甄何至于会亲自出手?
沈氏另外倒了一杯茶给王氏,安慰道:“娘,这也不怪她们,这不是急的吗?甄姐儿他们只在琼州小住几日,若不趁这几天抓住机会,想办法得了她的青睐,让甄姐儿主动讨要过去,怎好跟着一起回京?更别提以后的事儿了。”
王氏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这群不中用的,甄姐儿既然用这种法子在告诉我们这群丫鬟有多不听话,那便先撤回来吧,换一批规矩的过去。”
等到连甄院里终于清静了些,江城才看明白连甄事为何出此下策。
可即便知道了,他也依然板着脸,任连甄怎么逗,都不肯再说一句话。
连甄和白芷面面相觑,主仆两人都有些无措,连甄让白芷先退下,自己同江城好好谈谈。
江城本来好好坐在凳子上,忽然连人带凳被一起转了个